司徒蓁蓁靠着山壁一动不动,心想这陇城太守都招认了,纪泽骋此刻应该赶紧让他写一封血书,然后拿回皇城这就是铁证啊!
可是,她没想到纪泽骋竟然又问了句:“封城两载,你们除了要钱,还做了什么?”
陈玄冰摇头:“我们只图钱,因为莞城军需不够我们需要大量的钱。”
“可据我所知,你们在封城后,一直在找一个名叫玉晓的人,图什么?”
陈玄冰皱眉:“你连这个都知道?玉,玉晓她是曾经先皇后最信任的婢女,我们,我们找她就是问一件事。”
纪泽骋声音极冷,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看重:“何事!”
司徒蓁蓁听着有些懵,纪泽骋不急着把证据留下,问一个宫女做什么?
陈玄冰在这人眼睛里看出了杀意,吓破了胆的赶紧说:“因为永安王想要问出,这个玉晓当年和先皇后被掳走发生了什么,永安王怀疑,当今四皇子血统不正,不是先皇后和陛下所生,而是被掳走时怀上别人的种。”
这几句话,彻底让司徒蓁蓁脑子的线断了,这个陇城太守刚才在说什么!
什么血统不正,什么不是跟陛下所生,他在……质疑纪泽骋的皇室血脉?
那么他说的玉晓,就是红蝶婆婆,因为红蝶婆婆才是当年宫乱时和先皇后一起被掳走的人。
从玉晓到红蝶,估计是她出宫后又改回了原名,所以这两年,因为改名返乡后,没有被找到,而且就算红蝶婆婆被怀疑是玉晓,以她对先皇后的忠心,死也不会承认。
纪泽骋此刻的语气又冷了几分:“永安王,是如何会怀疑到这点上的。”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他眼底突然翻涌:“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四皇子,你是昭王!”
纪泽骋:“很好,死前还能猜到本王的身份。”
陈玄冰勃然大怒:“昭王,你这般来到陇城,是查到永安王知道了什么,所以来这里杀人灭……”
纪泽骋手起刀落,喷撒的血液因为割喉而沾了一脸,他冷笑:“既然要杀人灭口,那本王就不等你说完了。”
纪泽骋收起刀,目光看向外面。
司徒蓁蓁看着自己眼前闪过一个亮光,随即夜明珠便落在了自己脚边。
她打着伞坐在这山洞门口,此刻转头看着纪泽骋走出来,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玄思不停地呼叫她:“完了完了你被发现了,趁着梁筱给你的钱够,我给你开个瞬移你离开这里,不然你小命就就玩完了。”
司徒蓁蓁压根没听他在说话,目光一直注视着纪泽骋。
玄思:“姑奶奶,这个时候你还发呆盯着他干什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回个话啊!”
司徒蓁蓁闭了闭眼,终于回了玄思四个字:“你下线吧!”
玄思:“……”成,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下线就下线!
纪泽骋在昏暗中的脸看不见,他抱臂靠在山洞门口看着她:“都听到了?”
她手指都在发颤:“殿下,你还没让他留下永安王养私兵的血书就把人杀了。”
纪泽骋轻笑:“对啊,本王太急于灭口了。”
这笑声里,带着极度的寒意。
司徒蓁蓁放下伞走进山洞,手里的夜明珠照着整个山洞通亮。
她挤出了一个笑意:“殿下,那陇城太守肯定是在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这胡说八道的言论若是传回皇城,那可就是腥风血雨了。”纪泽骋伸手摸了摸她的鬓角:“你说,你这都听到了,本王不灭你的口不合适吧!”
“是该灭口的。”司徒蓁蓁看着他的眼眸,此刻心里倒也不觉得害怕,只是感觉纪泽骋现在脸上的冷意是一层面具。
是不是皇室血脉,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太重要了。
纪泽骋宁愿不要证据都急于杀了陈玄冰,证明他也在逃避,他之前可能就听到过这样的言论,这是他的逆鳞,不允许任何人提及。
纪泽骋冰凉的指尖滑到她的脖子上:“那你觉得,本王给你什么样的死法最好?”
司徒蓁蓁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永安王或许在做局,想以这样的言论影响殿下,红蝶婆婆已经不在了,他就算想要搅弄风云,没有当年的证人证词,谁会信他?所以殿下,你别生气。”
纪泽骋眼中微滞,随即似笑非笑:“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纾解本王的情绪……”
司徒蓁蓁:“殿下生气的时候,让人……心疼。”
纪泽骋顿时无语的笑了:“司徒蓁蓁,本王真想现在捏死你。”
她没说假话,纪泽骋生气的时候,她确实感觉到心疼,这可能是她这个颜控的职业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