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却苦恼:“哦,所以我跟着姐姐,也要叫他殿下。”
司徒蓁蓁丝毫没发觉纪泽骋此刻冰冷的神色:“你叫殿下想干嘛?”
盼儿说:“他带了好多人来这里,是要把酒楼买下来吗?我还想着说要是……殿下买下来,我拿了钱就可以和姐姐一起离开这里过好日子了,可是姐姐又说殿下是你要伺候的人,那我拿了钱也没用。”
司徒蓁蓁感慨这小家伙说话虽然肆无忌惮的,但是倒是挺聪明。
“放心,以后跟着殿下,咱吃穿不愁。”司徒蓁蓁看向纪泽骋:“是吧,殿下。”
纪泽骋:“本王同意你跟着了吗?”
司徒蓁蓁错愕:“啊?殿下,你不要我了?”
纪泽骋眼底藏着深意,望着她唇角勾起:“你说呢?”
她从这眼神里领会到了一句话:本王要你死,你求生不能。
司徒蓁蓁后背一寒,还是保持着微笑,然后假装看不懂的说:“我等会,能带盼儿去祭拜一下他的爷爷奶奶吗?”
纪泽骋:“本王会派人送他去。”
看样子,自己是别想出这个门了。
“我想跟姐姐一起去。”盼儿端着碗,突然就落了好几滴泪在碗里:“我想她陪我去看爷爷奶奶……”
纪泽骋看着他这瞬间就落泪的模样,怔了片刻,随即看向司徒蓁蓁:“这跟你学的吧!”
学的什么?戏精吗?
司徒蓁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孩子他年纪小,出门总要有个熟悉的人陪着。”
纪泽骋一副不耐烦的看着她,放下筷子后直接走人:“鹿小庄,安排人送他们走。”
司徒蓁蓁“嘶”了一声,感慨昭王殿下这喜怒无常的。
出城的时候,司徒蓁蓁看着城门口聚集了很多的士兵,这些人都穿着黑色铠甲衣,是纪泽骋带来的人。
而城外陆陆续续会有拖家带口的普通百姓,士兵层层把严每个人的身份,只要确定是城中百姓都会让其进城躲避。
司徒蓁蓁让盼儿坐在马车里,自己出去的看着正在马车外坐着的鹿小庄:“城里现在是最安全的吗?”
鹿小庄看了她一眼:“我们只是把外族人赶出去了而已,但是陇城太守加上底下那一堆官员,都不见了。”
司徒蓁蓁:“以你的本事,都找不到?”
鹿小庄顿时来气:“你这是在质疑谁呢?我之前对这里的官员半点不了解,怎么找人!”
她看着那些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百姓:“那找到陇城官员要如何做?”
“自然是问出他勾结外族人,封城害人的目的。”鹿小庄说完立马警觉:“你问这么多干嘛?”
那当然是看他们自己的目的一不一致了,她微笑:“我在想,我能有什么为殿下做的。”
“你安静待着比什么都强,王妃娘娘。”鹿小庄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
毕竟谁也不想在经历一次前些天这女人突然不见后,他们殿下差点把他们都杀了的场面。
地里的茅屋是被重新搭建的,田中修建了两个紧挨着的坟墓。
纪泽骋确实是半点没有怠慢的,就算这荒郊野地也修的很好,盼儿跪在两桌坟墓中央,一开始哇哇大哭,后来哭累了就跪坐着。
司徒蓁蓁没有去打扰他,只是朝着那两座墓碑鞠了一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鹿小庄:“王妃娘娘,拜祭完就赶紧走吧,这城外不比城内。”
司徒蓁蓁便将盼儿拉起来,跟着鹿小庄带出来的人一起回到马车上。
酒楼门口,鹿小庄听到纪泽骋带着参宿离开了酒楼后,便立马说:“王妃,我去找殿下了,你在里面别出来。”
司徒蓁蓁:“放心,我可不想被乱棍打死。”
进去后,司徒蓁蓁就看到那边桌子边的人。
这人摇着扇子冲她微笑:“王妃。”
司徒蓁蓁一想到那墙上挂着的“乱棍打死”人像,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叫我,是要我跟你算账吗?”
齐北扇立马说:“冤有头债有主,王妃心中有气别冲着我撒啊!那可是殿下要我这么做的。”
她要是能去找纪泽骋算账,现在还会来瞪他吗?
司徒蓁蓁走过去坐下:“看来你这伤口恢复的不错。”
齐北扇笑:“拖王妃洪福,您打晕我们逃走后,我又没差点死一次。”
她听着不解:“啊?”
齐北扇却不解释:“听闻王妃逃走后,日子过得举步维艰,呦,这才几日连孩子都有了。”
他说着就要去拉盼儿,盼儿刚拜祭过心情不好,直接给跑了。
司徒蓁蓁冲上楼的孩子喊:“去问问那个姐姐要吃什么。”
齐北扇:“我,吓着他了?”
“单纯看你不是好人而已。”她一只手撑在桌边,趁着现在参宿他们都不在:“我问你,殿下这些兵是从哪里来的?我记得那船上顶多两百人。”
可现在整座城都是纪泽骋的人,粗略一算都是五千兵马。
“殿下在离开皇城前,已经叫梁大人去浔阳城搬救兵了,所以这些人都是浔阳城来的。”
司徒蓁蓁想起之前听到过浔阳城这个名字,那是南城郡主求她后去的地方。
当时她还询问过纪泽骋的意见,纪泽骋说那地方曾经被衡国占领,本来是邻国的城池。
司徒蓁蓁觉得不对的问:“调军不是要军符吗?”
齐北扇突然高深莫测的说:“浔阳城可不是一般地方,皇帝的兵符可半点用都没有。”
司徒蓁蓁没理解:“被衡国占领的城池,不归衡国管?”
“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齐北扇眼底还藏着几分得意:“因为啊,皇上他无法管,二十年前衡国和陈国大战,衡国占领了浔阳城,浔阳城地大物博,可比十个陇城,这样的一个地方,就算被占领了,那也是不可能服衡国管的。”
司徒蓁蓁有些错愕:“还能这样?”
齐北扇给她解释道:“因为浔阳城城主厉害啊!浔阳城被占领后,城主本可以反抗让整座城回到陈国的,可是这位城主有脾气,他没打算回归陈国,也没打算归顺衡国,这就造成了两国都没法左右他,便放任浔阳城自生自灭了。”
这不就是,独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