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是。”她连忙后退两步赔笑:“殿下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
纪泽骋突然一句:“你会作画是吗?”
司徒蓁蓁连忙否认:“我不会。”
纪泽骋目光淡淡的:“怎么?看来本王的画不是你画的,既然如此,齐北扇欺瞒本王,也不必留着一条命了。”
“他怎么什么都招!”司徒蓁蓁愁眉苦脸的埋头:“殿下我错了,我学过一些。”
纪泽骋:“错不错暂且不论,若是等会你的画让本王满意了,本王还要赏你。”
司徒蓁蓁内心祈福,听着这难度,不可能是让自己画春宫图吧!
纪泽骋直接去的是齐北扇躺在的屋子里。
参宿早已站在床边将人唤醒,他坐在床头,眼底十分敬畏的看着纪泽骋:“殿下赎罪,我这没办法起来行礼了。”
参宿给纪泽骋抬了个雕花木凳,待人坐下后,指着司徒蓁蓁:“你的东西在这里。”
司徒蓁蓁看着那边临近的桌上,是一应的画具。
她心道奇怪,纪泽骋找齐北扇让她作画干嘛?难不成是觉得这两人秉烛夜谈的画面十分美好,需要找人画下来?
纪泽骋情绪十分冷淡:“你将那人的相貌说出来,本王自会去找她。”
齐北扇瞬间明白,立马看着司徒蓁蓁:“好,好,那姑娘你听我描述。”
司徒蓁蓁傻眼了,感情这是让她凭空作画啊!
齐北扇:“那老婆子如今已有七十来岁,不怎么好看……她爱吃韭菜,肉也爱吃,还有个孙儿,孙儿喜欢吃桂桂花蜜饼,所以她就时常去摘桂花回来……”
就这么说了一大堆无关的外貌描述后,齐北扇还来了一句:“你怎么不画?”
纪泽骋也转头看向了她:“有何疑问,可以直接提出来。”
那疑问可就多了,司徒蓁蓁忍着气,拿着笔根本不知道怎么画下去,哪里有人靠这么显眼的形容来画人像的。
她刷刷刷的画了人脸,举起来对着齐北扇:“你先说脸型,比这个宽还是窄。”
齐北扇:“宽那么一点。”
司徒蓁蓁又问:“三庭五眼,我先比眼睛,对了那就喊停。”
五官确定后,她又指着头顶:“发密还是稀疏,你最近见她是什么时候,全白还是尚有黑发。”
这么一系列问完后,司徒蓁蓁便回到画桌上:“殿下,给我两炷香时间。”
纪泽骋便在接下里的时间里一直看着她,只见这人开始提笔作画后的专注模样,与平日里假意讨好的姿态判若两人。
烛光映衬下的眉眼也不是桃花秋波,而是朦胧中带着温柔的一缕香,让人就算心怀郁结也能瞬间舒然。
参宿抱着剑站在一旁,本来因为身上的伤没好有些烦躁,陡然看见了齐北扇眼神不对劲。
因为那厮的模样不断游弋在他们殿下和那个女人之间,还露出了十分古怪的笑意。
他皱眉的过去,要不是因为人是重伤他都想再打一拳了:“你笑什么!”
齐北扇立马伸手指抵在唇角:“嘘,别打扰这画面。”
什么画面!参宿望过去,心里更是觉得他们殿下不对劲,难不成那女人真会什么邪术?
那不然他们殿下这么一直认真的看着她作画干嘛!画画有什么好看的,宫廷画师每年入宫的那么多,也没见他们殿下多看一眼啊!
所以他赶紧走过去,生怕他们昭王殿下被下了蛊:“殿下,你要喝茶吗?”
纪泽骋被喊声转移注意力后,兀自拧了一下眉头的看了一下自己这侍卫:“要喝茶,本王不会说吗?”
参宿:“是小的多嘴,那殿下要不要起来走动一下?”
齐北扇在床上默默扶额:心想这位参护卫真是个直肠子啊!
纪泽骋不理他,倒是司徒蓁蓁的画很快便作完,她拿起来吹了一下未干的墨水,然后走到齐北扇面前:“你看一下,是这个模样吗?”
画面里的老妇人相貌略丑,但是神态举止之间仿佛活的一样,那皮肤颜色勾勒传神的让他感慨:“栩栩如生。”
司徒蓁蓁从来对自己的画作自信,听着像了后,便放心的展示给纪泽骋:“殿下,人画好了。”
纪泽骋看着那一笔一划的勾勒,脑海里陡然想起那副出浴图,这样传神的画技,竟然都出自眼前这个十六七的少女。
算是惊喜中的古怪了。
他起身让参宿将画收起:“好了,都去休息吧!”
司徒蓁蓁捏了捏肩膀,心想总算又逃过了一天。
出门后正要再船上寻一间没人的屋子睡觉时,身后突然被一双手拉住。
纪泽骋将人拽回来:“去哪里?”
她在夜色湖风中干笑的问:“不是殿下说的可以休息了吗?”
“所以,别乱跑。”纪泽骋唇角勾起的笑了一下,然后拽着人就直接拉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