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两步,不动声色的伸手将她的面纱取下:“此行,可有害怕?”
“怕死了,可一想到这是殿下交给我的任务,我就算是死,那也是要替殿下完成的。”她语速极快的说完,便伸手到头上:“殿下,这簪子……”
“你戴着吧!”纪泽骋:“心里真的一点都不怪本王?”
“哪能啊!殿下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赴汤蹈火。”司徒蓁蓁微笑的指了指头上:“再说,殿下不是给了我这个护身符吗?”
她这一路一直在想那章延绯怎么就听她的放人了,当脑海里闪现那人看过她的头之后就明白了。
所以纪泽骋在她离开前不明不白的给她插个发簪是有目的的,目的就是,能不出面,还能保证把樊流夏带回来。
纪泽骋拍了拍她的脑袋:“挺聪明的,换身衣服去厨房吧!”
“我不太饿。”她想先睡一觉,挺困的。
纪泽骋在她这句话后,就一直盯着她。
司徒蓁蓁瞬间明白的赔笑:“原来是殿下饿了,早说嘛!我这就去给殿下准备晚饭。”
这刚完成一件任务,回来屁股连凳子都没沾上又给丢去厨房了。
敢情还真当她是个丫鬟了啊!
司徒蓁蓁在厨房里忙活着,越想越气的宰菜。
“谁在拆厨房!”参宿的声音传进厨房,他人就已经进来了,只看着是她后说:“原来是你。”
司徒蓁蓁摸了摸自己戴着的面纱:“是啊,你手里拿着的什么?”
参宿将手里的托盘放下,里面是冷的的饭菜:“南城郡主始终不吃饭。”
“不吃饭光靠喝水能活七八天,没问题。”司徒蓁蓁不想理他的开始继续切菜。
参宿在她这句话后皱眉:“你说话,有点熟悉。”那日司徒臻臻在永安王手里救他要割他舌头的时候,语气同样这么狠。
司徒蓁蓁心想老子带个面纱在你们面前晃了这么久,你才觉得熟悉,果然是个蠢货,隔着一层布就认不出了。
司徒蓁蓁:“你要不是等着吃饭,就赶紧出去,别影响我。”
参宿被怼了一脸怨气,可一想到他们殿下又忍下来了:“你走后殿下都没好好吃过东西,你做快点。”
司徒蓁蓁心想,这话听着情深,可实际上就是他纪泽骋嘴刁磨人。
既然你觉得我做的合你胃口,那我今日偏不如你意。
她想着又往锅里加了两勺盐。
等做好所有菜后,司徒蓁蓁正要叫人过来端,就听着里面堆柴火的小屋有悉悉率率的声音。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老鼠,想着要不要再整一锅老鼠肉好好恶心一下纪泽骋。
谁知一往干柴堆里看去,就见着一穿着灰色衣服身材瘦弱的人所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司徒蓁蓁唇角突然一笑的走过去,站在那人后面:“好吃吗?”
那人浑身一顿,缓缓转过头来时,嘴里还含着半张饼。
“南城郡主,你没毛病吧!好好地饭菜不吃,跑这儿来啃饼子。”
纪镶儿愤愤的盯着她,把嘴里的饼子咽下去后:“你要是敢说出去……”
纪镶儿想放狠话,可又觉得没什么能威胁她的。
“你以为你这样不吃不喝的,你表哥就能心软,再说,你爹干的是谋反的大事,就算跟你表哥无冤无仇,你表哥也救不了他。”司徒蓁蓁抱臂蹲下:“所以你这绝食的风骨大可不必。”
“你……”纪镶儿咬咬牙的红了眼睛:“不需要你多嘴。”
“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司徒蓁蓁撇唇:“我以为你是耗子才走过来的,谁知道,原来真是一只在偷吃的耗子。”
“司徒蓁蓁,你别仗势欺人。”
“我一个丫鬟,姓施,怎么敢欺负郡主?”司徒蓁蓁站起来:“你要是饿了就去那边灶台上,多得是剩菜,比你啃饼子强。”
纪镶儿见她要走了,突然说道:“喂,四哥哥不是把我交给你了吗?所以,劳烦你将我送去浔阳城,只要你答应,我纪镶儿就欠你这个人情。”
司徒蓁蓁进了纪泽骋屋子后,将菜都放好,看着坐在桌边的人:“殿下,浔阳城是什么地方?”
纪泽骋盯着她:“浔阳城,曾经是陈国国土,二十年前两国交战,陈国将令守军弃城而逃,便成了衡国的城池。”
司徒蓁蓁又问:“那这个地方,如今是谁在管?”如果是纪泽钰的领地,她就不能把纪镶儿弄过去,免得这丫头给纪泽骋惹事。
纪泽骋眼眸微挑,淡笑:“为何问起浔阳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