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所认识的纪泽骋,不似那般狠绝之人啊!
史书记载寥寥数笔,其中细节不可探知。
可是玄思告诉她,这最终走向就是纪泽骋狠起来,是暴君般的存在。
玄思:“司徒蓁蓁,我支持你去做你的豆芽大亨,要不纪泽钰也等着昭王亲自剿灭得了,你就安安稳稳过好你的太平日子。”
司徒蓁蓁揉了揉额角:“很不幸的告诉你,我现在就在他船上。”
玄思:“……”
穿好衣服后,司徒蓁蓁重新回到纪泽骋的房间。
此刻的他已经褪去外衣,墨发以丝带束着,整个人懒散的靠在床榻上,指尖还玩弄着一根白玉发簪。
司徒蓁蓁行礼:“殿下要我做何事,吩咐吧!”
纪泽骋眉目微转:“你以为,本王要现在派你出去?”
司徒蓁蓁:“殿下不是让我收拾好自己,等你的吩咐吗?”
“本王只是说要你做一件事,没说什么时候做,所以今夜,你得在本王这里。”纪泽骋风姿卓越的看向她:“说书。”
司徒蓁蓁瞬间无语了,敢情让她沐浴更衣是过来说书的,他是菩萨吗?来见他还得如此费事虔诚!
所以,她今夜当真就抱着一壶润喉茶坐在他床榻边,继续给他科普来自现世纪的三国演义。
纪泽骋就那么闭目养神般的靠着,一只手搭在区起的膝盖上,直至夜神露重时。
司徒蓁蓁默默的停下想喝口茶,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下意识的转头时,自己的发间被戴上了什么东西。
纪泽骋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手指从她头上移开,带着凉薄的笑意:“跟着他去吧!要做什么,他会安排你的。”
司徒蓁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摸了摸头上,是方才他手里一直把玩着的发簪。
“殿下,我……”她想问一句,此行危险吗?
可是想想就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纪泽骋想要她有事的话,那岂不是太轻而易举了,还不如自己见机行事。
但是临走之前,有些客套话还是要说的,她笑了笑:“殿下,那你等我回来,继续当牛做马的伺候你。”
纪泽骋眼眸投进烛光的笑了:“小丫头,你所说的话,都没有刻意欺骗过本王吗?”
司徒蓁蓁深吸了一口气,忍者那道目光的灼热道:“当然,我对殿下,那可是忠心不二的。”
“那就,去吧!”他突然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面纱戴好。”
司徒蓁蓁便拿出袖中的面纱戴上,然后心情沉重的出门,看见了齐北扇。
他此刻脸上没有了初见时的温润,也没有白天在船上的欢喜洒脱,那眼中的暗流涌动,是一种恐惧和担忧。
纪泽骋让她跟着的人,是齐北扇,为什么?
参宿调来了一艘小船,这艘小船和昨儿那艘商船差不多大,司徒蓁蓁坐在船舱中,和齐北扇面对面的瞪着眼睛。
居然就他们两人,也不知道去干嘛的。
齐北扇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还以为你是殿下很宠爱的丫头,没想到这就被拉来送死了。”
司徒蓁蓁心一凉,沉默了一下后问:“我们,是去送死的,为什么?”
齐北扇拿出扇子一摇:“因为,我们今晚要过鬼门关啊。”
司徒蓁蓁心里虽然早就猜到了纪泽骋不可能姑息自己的性命,可是如今真到了被放弃的时刻,倒是有那么一丝难受的。
早知道,她就该实话实说,本就像再活一场而已,编的那些假话纪泽骋不怀疑才怪。
齐北扇喝了两杯茶后,再看她:“喂,干嘛一直丧着个脸。”
司徒蓁蓁:“要你管。”
齐北扇十分合时宜的来了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司徒蓁蓁盯着他,语气带着凉意:“你到底是谁?”
“画师。”齐北扇撑着脸问她:“怎么,姑娘是打算卖画?那好说,等我们今天活下去了,我高价收购。”
司徒蓁蓁:“千金求得昭王像,我原以为,可能真是哪个思春的姑娘想一睹昭王风姿,可现在一想,分明是你假借画美人为由,想知道皇城贵胄的相貌,我没说错吧?”
齐北扇愣了一下:“你怎么想到的。”
司徒蓁蓁笑了:“因为,你早该死了,却活到现在。”
一个平民书生,重金求王孙画像,若非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癖好,那便是想以此来达到目的。
齐北扇:“继续说,我想看看你这小脑袋瓜子,到底又多聪慧。”
司徒蓁蓁:“你功夫不错,若是在被昭王发现买画后,不说逃到天涯海角,躲个十天半个月是没有问题的,可你短短一天就被在商船上抓住,根本原因就是,你知道昭王要去的地方,故意走了相同的路线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