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郡主一身红衣刺绣绫罗衫,走路婀娜,眉宇动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难怪会有人花这么多钱求取她的画像。
而且这位南城郡主的谈吐十分直爽:“司徒蓁蓁,哦不,现在应该是昭王妃了,好久不见啊!”
司徒蓁蓁看着她眉眼的红唇白齿,看来这郡主从前和司徒臻臻关系不怎么样:“是好久不见,郡主越发美丽了。”
她对待能帮自己挣钱的人,会自动转化为佛系,毕竟得罪谁都可以,不能得罪钱。
南城郡主却看着她这打扮,有些不解:“你今天穿的怎么这么寒酸……算了,我管你穿什么,昭王殿下呢?”
司徒蓁蓁看着自己这大方从容的打扮,忍着气把人赶紧弄进去坐着,可随后而来的好几个,什么御史大臣的嫡女、长公主的外戚之女什么的。
竟然都在问她同一个问题:昭王什么时候出来!
这一个二个,老子请你们吃饭,你们想看的确是纪泽骋!
保不准,这里面就有花千金去鼎风阁求纪泽骋画像的人!
一想到这点,司徒蓁蓁就只想忽悠:“殿下此刻还忙,忙完就出来了。”
忽悠完了后,她立马附在艾草耳边说话,艾草有些胆怯的往书房走去。
进门后,看着正在擦拭一把古剑的纪泽骋,犹犹豫豫的低头道:“殿下,王妃她……让您一直呆在书房,别出去。”
“本王不出去。”纪泽骋收起剑:“宴会如何?”
“王妃她似乎很在意每一位到来的小姐公子,逐一问了名字,还打量很久。”
纪泽骋思虑了一会儿,没搞明白的摇摇头:“行了,去帮王妃吧!”
宴会上,司徒蓁蓁挺直了背的走上主座,示意可以端菜上来了。
她物色好了准备要画的几个人后,便开始在名册上画圈圈,下面的人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却都在翘首以盼着昭王出现。
司徒蓁蓁听着底下的窃窃私语,心里暗道:你们就等着吧!昭王殿下岂是你们相见就见的。
菜都上齐后,南城郡主坐不住了:“昭王妃,你莫不是以昭王的名义框我们来的。”
“啊?”司徒蓁蓁放下名册:“郡主,如何能用框这个字?昭王府今日可是为了盛情款待各位而设宴的。”
南城郡主撇唇:“昭王妃这盛情款待,指的是哪方面?”
司徒蓁蓁微笑:“请大家打开各自桌前的菜品一观。”
辛家姐妹互看了一眼,低声道:“难道昭王府的菜比别的府里都与众不同?”
有人突然惊讶道:“竟然……是白龙之须……”
“天啊……这得花……多少银子……”这些贵胄小姐公子们看着这满桌子的蒸炒煮炖,一根白龙之须都是人参价,这一桌子的菜起码上千根人参,且每人每桌同等份例。
南城郡主此刻皱眉,这起码上千万两的菜品,昭王府究竟要做什么才如此盛情款待!
“今日不仅是想请各位来吃个饭,还想让大家听个故事。”司徒蓁蓁站了起来:“各位知道龚城蔽日的故事吗?”
底下一年轻公子回道:“龚城蔽日,乃三年前龚家军大战蛮夷,为不让敌军过久阳关伤害百姓,引爆山体活活将自己困死抵挡敌军,最终三千龚家军以身殉国的故事。”
“嗯,那各位也应该知道,龚家军首领龚守成,是矛太傅女婿,龚守成殉国后,矛太傅女儿亲率仆从入山寻尸,在暗无天日的峡谷里找到龚守成,却被敌军发现俘虏。”司徒蓁蓁声音突然高昂:“可龚夫人最终以俘虏之身,杀掉敌军首领,平安归来。”
有人便问:“这么厉害,能杀掉敌军首领还能平安回来?”
司徒蓁蓁唇角勾起:“是啊,本王妃知道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很惊讶。”
南城郡主此刻突然说:“我想起来了,龚夫人之所以能杀掉敌军首领,是昭王殿下秘密前往战场与其里应外合。”
辛家大小姐此刻也说道:“昭王殿下不忍心恩师之女落入敌军之手,不顾安危前往救人,回来后请了军法,被皇上罚了二十军棍。”
这些女人对纪泽骋还挺关注的,司徒蓁蓁苦笑:“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今日设宴,是知道各位都是皇城中的王孙贵胄,那龚夫人如今失去亡夫后就住在城外尼姑庵里,她生性豪爽极爱和人说话,所以请大家若是无事,可以去陪陪她。”
有几名公子此刻在底下低声道:“昭王妃今日不提我都快忘了,那场战役是永安王带兵出征的,龚夫人被俘虏后,他为了大局提议不救人,可是后来龚夫人杀了首领,受军功最大的,也是永安王。”
底下开始凯凯而谈:“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昭王当时确实被罚的很冤枉,可是满朝文武都顾着恭喜永安王,没顾着昭王殿下和龚夫人才是那个大功臣。”
辛家二小姐本就偏向昭王府,此刻顺势道:“永安王军功赫赫,可是实是有些狠,功臣之妻不救就算了,龚夫人之前的军功被他揽到身上,矛太傅文字狱的时候,还是他亲自去上门去抓的。”
司徒蓁蓁由着底下说道,自顾自的开始开始喝豆芽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