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好看的。”江柔赞许着。
那片海确实很漂亮，太阳升高了，海上的雾渐渐散去，远处一道白色的波浪齐刷刷的向海岸涌来，好像一匹匹飞驰的骏马，又像是一条暴怒的巨龙。
隔着风，隐隐约约听见“砰！”的一声，那是海浪粉身碎骨的声音。
“海的那边你知道是什么吗？”谢温年问江柔。
江柔虚着眼睛看了好久，最终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另一片陆地吧？”
谢温年点了点头：“是啊，是另一片陆地，是一个……潮湿的……阴暗的……有些令人不舒服的大陆。”
江柔看着谢温年，那一刻，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片黑色的海。
“你去过吗？”江柔问。
谢温年沉默着不说话，他拿起桌子上的墨子戴了上去，然后摇了摇头：“没去过。”
“那你怎么知道？”
“很久以前有个朋友去过，后来……就没回来。”
“为什么没回来？”江柔追问。
谢温年转过脸来看着江柔笑了笑：“因为城堡里的公主爱上了白马王子，国王杀了山洞里爱吃糖的恶龙。”
不得不说，谢温年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是天生的冷白皮，即使幼年受了那么多的磨难，现在也没有黑到哪里去。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治愈，嘴角向上翘起，漏出洁白的两排牙齿。
江柔觉得谢温年下辈子一定要去投胎当个明星，要不这张脸就白费了。
可是江柔即使看着谢温年的那张脸，也想不明白谢温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朋友没回来跟公主和王子有什么关系。
“听不懂。”江柔说。
谢温年收回笑脸：“听不懂也没事，那就晒晒太阳吧，补补钙。”
江柔没有心思晒太阳补钙，她只想弄清楚监控的事情。
“我知道你的公寓里有很多的监控。”江柔冷不丁的说。
谢温年听见江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不过他戴着墨镜，江柔并没有注意到。
“嗯。”
谢温年没有反驳。
“所以你在监视谁？”江柔问谢温年。
谢温年笑了笑：“这是我自己的家，我想装几个监控器就装几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江柔双手紧紧抓着毛毯，风见到一点儿缝就会钻进去，冻得人一个激灵。
“没关系。”
“那就别问那么多，祸从口出，言多必失。”谢温年对江柔说。
“谢温年，我要开学了，我们补课就此结束吧。”江柔对谢温年说。
谢温年点点头：“慢走，不送。”
江柔觉得心里很累，对谢温年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她最终重重的叹了口气，临走之前她又重新看了看那片海，这一次她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看见过的那片海了。
是在上一世，那则新闻里，那则报道海边爆炸案的新闻里，那时候爆炸案就是发生在这片海域，而谢温年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她终于开始有些惶恐，好像很快那些消息就会再次出现在普法栏目中，好想他很快就会再一次被法律制裁。
好像不管她怎样遇见他，他始终都会做那些事情，该发生的一样都不会少的全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