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年偏过脸来,看着驰命,也捶了驰命一拳:“你不是也长得很高了吗?看起来都有二十八岁了。”
“五年没见了,不至于刚见面就这么损我吧?”
“开玩笑,你又不会当真。”
驰命收敛笑意:“可是说真的你后来去哪儿了?我打听了五年都没能找到你的消息。”
谢温年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也逐渐回归冷漠,他想了好一会儿,才缓了口气:“去了越南,忙着活下去。”
驰命站在谢温年的斜后方,看着从远处吹来的风拂过他的发梢,漏出他额头的伤疤,驰命不知道谢温年的这身西装底下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疤。
“收养你的人叫宋振?”驰命问。
“嗯。”
“是个慈善家,做珍珠生意,对吗?”驰命抬起眼皮,盯着谢温年后脑勺看着谢温年的一举一动。
谢温年转过身来,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给他整个人都打上了一层阴影,镀上了一层金光。
“商人永远不嫌钱多。”谢温年看着驰命说。
驰命片刻后点了点头。
谢温年坐在了山坡山:“驰命,说真的,我真为你自豪,你现在是一个警察,你做了我小时候最想要做的事情。”
“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努力上个大学,通过考核,你也可以当警察。”
谢温年苦涩的笑了笑:“这个世界要是真的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就好了,上天最喜欢的不是得偿所愿,而是雪上加霜。”
驰命看着眼前的谢温年,一点都看不见十八岁的影子,就好像十五岁那年也看不见十二岁谢温年的影子一样。
在谢温年的身上永远都有着和他年龄十分不符合的成熟和沧桑。
谢温年看着驰命一脸心疼的模样,笑了笑,拍拍驰命的肩膀:“好了,人嘛,总是会变的,我的梦想又不是一直当警察。”
谢温年的梦想也许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梦想是要成为一个什么职业的人,也许还是警察,也许不是警察。
但是谢温年知道这十一年以来他一直都有一个梦想——活着,活下去,活的久一点。
“你呢?后来怎么样?”谢温年问驰命。
驰命伸手去拨弄脸前的小草,双手撑着草地,仰头看着天空,阳光有些刺眼,他又低下头来。
“我啊,后来被一个保安收养了,他是一个善良的单身汉,出钱让我读书,后来我去A市读了大学,毕业后回到了这座城市。”
“原来你也一直不在这个城市啊。”谢温年感叹了一句。那么随意又好像格外悲伤。
驰命不知道谢温年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
“不在这城市怎么了?现在不是回来了?”
谢温年摇头:“没什么,只是我们都不在的这五年,那些花花草草独自生活的会不会很辛苦?”
驰命皱皱眉头,他不懂谢温年在说什么,好像是在胡言乱语。
“你在说什么?”
谢温年笑笑:“没什么,瞎感慨,十八岁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不是吗?”
驰命勉强接受这个回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