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的时间到了之后,带着苏如进来的那位大人过来催促苏如离开。
苏如无奈,只能跟卫恒告别,然后离开了牢狱。
苏如走后,隔壁牢间里的南宫准耐不住性子对着卫恒开口:“这真是你夫人啊,对你可真好,看她对你待在狱中这件事还挺心疼的啊。”
“唉,你是犯了什么罪被关进来的?要不等我到时候出去了,帮你个忙,把你弄出去怎么样?”
“不过,你得先求我,我可不给人白白办事,我可是有封号的王爷。”
卫恒朝南宫准看了一眼。
然后朝南宫准走过去:“诗文背到何处了。”
南宫准一脸自豪:“我已经能背一半了。”
卫恒:“诗文拿过来,我将后面的注释写完。”
南宫准愣了愣:“为什么?”
虽然不解,但是南宫准还是将手里的册子递给了卫恒。
卫恒接过册子,埋头只是做着注释。
南宫准看着卫恒的动作,自言自语道:“算起来你也算帮了我忙,我帮你一个忙也不为过。”
“但是你不能提太过分的忙,我虽然是王爷,但……能力也有限,我母妃跟舅舅老是管着我。”
听到这话,卫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南宫准:“我都还没问过你叫什么是吧,你叫什么?”
卫恒没答话,接着忙活着手上的动作。
写完之后,卫恒将东西还给南宫准。
“赶紧背完赶紧出去吧,你在这待得够久了。”
南宫准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我都被关了够久了,我还以为父皇只是吓吓我,没想到还真是动了真格。”
卫恒朝南宫准看了几眼。
随即,走到床边坐下,闭目静静的思索后续的事情。
…
王宫的御书房。
天顺帝坐在威严奢贵的明黄色案几前处理着公务,他的手边放着宫人刚刚送来的补药。
补药已经放凉,天顺帝都没有动一口。
细看天顺帝的神情,能够看到他眸色之中满是疲惫和虚弱,但是他仍旧神情肃穆的坚持着处理事务,不仔细观察,看不出他的异常。
宽阔的案几上堆着许多的折子需要看,在堆积的折子的最下方,放的是记载着一月前户部尚书卫恒贪污军饷一案的文书。
这封文书放在最下方已经许久了,每次有新的折子送来的时候,天顺帝一直都是让人往文书上面积压。
最下面的那封文书,不知他是忘记了,还是故意不去看。
殷申义接到宫人的诏令来到殷贵妃的宫中的时候,殷贵妃正在花园之中观赏万物凋零之下于风雪之中傲然绽放的梅花。
见殷申义来了,殷贵人让周边的人全部推下,然后和殷申义来到了亭中坐下。
亭子的另一边就是小池,此时的小池已经结了冰,冰面之上覆着一层薄雪。
亭中的石桌上,沏好的两杯热茶升腾着缭缭的热气。
“卫恒现在仍旧在狱中好好待着,陛下那边为何还没有下令定罪?”殷贵妃端起酒杯,语气淡淡的问。
殷申义:“我估计陛下是在掂量要不要定罪,毕竟曾经扶他走上皇位的就是秦氏,卫恒是秦氏的人,陛下他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听到殷申义的这话,殷贵妃的脸色变了变,谨慎的往左右看了好几眼。
“这里是王宫,人多眼杂,到处都有可能有眼线,你说话注意些。”
殷申义不在意的垂眸朝茶杯看了一眼:“怕什么。”
殷贵妃眼神疑惑地看着殷申义。
殷申义抬眸,唇角噙着笑意地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我听说,最近陛下一直在喝补药,冬天来了,他的身子似是有些禁不住冬寒的侵蚀……”
殷贵妃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眼中满是警告的看着殷申义,示意他不要在自己的宫中说这种话。
殷申义不再多说什么,收回目光,看向小池的冰面。
“卫恒的事不必多忧虑,我们这边就算不动手,景王那边怕是也会坐不住的,秦氏势力,不仅我们又恨又怕,南宫曜更是如此。”
“现如今他已经在狱中了,只要不放他出来,他就翻不起浪花,说不准秦氏见他已是废人,自己就会放弃他将他处置了。再不济,我们用自己的人在狱中动手亦可以。”
说到这,殷申义顿了顿,看向殷贵妃:“准儿现在还在狱中待着?”
殷贵妃眼中满是觉得不省心的无奈:“还在呢,这孩子也是,不就是一篇诗文,死活就是背不出来,也不是他是真背不出来,还是故意和他父皇怄气。”
殷申义:“待他出来之后,这些日子,尽量让他待在你的身边,不要再让他到处乱跑。”
殷贵妃看着殷申义:“……”
殷申义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风雪就要来了。”
…
苏如从皇家大狱离开之后,坐上马车回府。
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苏如从马车里探出头,对车夫说了几句话。
然后,车夫驾着马车改了方向。
马车改变方向没多久,立影就忽然从路边出来,然后上了马车,站在了马车上,车夫还在驾着马车,立影就推开马车门,看着马车里面的苏如:“你现在应该回府。”
苏如:“我有别的事,现在不回去。”
立影走进马车,关上了马车门:“府中安全些,门主现在不在,我必须要护卫好你的安全。”
苏如:“那些人不是已经被你们打回去了吗,而且,有你跟着我,我肯定安全。”
立影:“只我一人跟着,不一定安全,人若是太多了,我是顾不上你的。”
“……”
苏如一本正经的看着立影:“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一直待在府中,我还有生意操持,我已经许久没有管理生意了。”
说到这里,苏如忽然想到了什么,转为了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殷楼有没有暗中给我使绊子,他手下的那些衣料铺子的事还没忙活清白,不至于还能腾出心力给我使绊子吧……”
苏如看向马车外面,对着车夫催促:“马车快些,我得快点到铺子里看看生意。”
催促完,苏如又看向立影:“你若是很闲,多为我夫君你们的门主操心操心,他独自一人待在那层层守卫的大狱之中,我都担心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护卫在他左右。”
立影:“门主有自己的盘算,我们只是按照门主的吩咐做事。”
说完,立影便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