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娘子要想知道答案,只需找到一个人便可。”江砚提点道。
“对啊。”夏默一下子醒悟过来,她只要找到那个外乡的送信人,问明情况,什么都清楚。
也不用纠结这信是不是真的。
“娘子。”
江砚紧紧搂着夏默的腰肢,有些无奈,“要找人也要等明天再说。”
她就是那个样子,做起事来,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
此刻夜深人静,漆黑一片,那人在哪里都不清楚,她急着想去哪?
“可是……”
夏默也知道那个道理,只是信上那干涸的血迹太过刺目,她始终放心不下。
总归是姐妹一场,她不希望她这个五姐出现意外。
也怪她看的太迟,今天才打开信封。
“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保证把人带到你面前。”江砚安抚道,他比夏默想的透彻,夏思荷能把求救信送到国师府,只怕早前的时候,已经给夏盼菊或者夏雨竹送过信,更甚至也给夏侯府送过信。
只是那些人拿到信置之不理,才让夏思荷绝望的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夏默的身上。
一个女人该绝望到什么地步,用血来写信?
江砚不想过多的去刺激夏默,她的五姐或许凶多吉少。
“江砚,你手放哪了?”夏默低头看着胸口的一只大手,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娘子,我也可以让你随便放。”江砚沙哑着嗓音,腹黑的暗示道。
夏默老脸一红,想到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嘴里却不饶人,“切,你又没有八块腹肌,我没兴趣摸。”
“我有。”江砚声音越发的沙哑,握着夏默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面。
握草,握草。
夏默心里连呐喊两声,这厮里面竟然没有穿衣服,江砚速度太快,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触碰到温热的肌肤,入手是细腻的触感,肌理分明,肌肤虽然细腻,但不是偏女性的柔然,反而带着常年习武的韧性。
别说,手感还挺好。
“娘子。”江砚的眼神越发的暗。
夏默的那只小手正在他腹肌上四处游走,就如同一只到处点火的小贼,她知不知道,如果她再不住手,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夏默貌似也察觉到危险,心理暗骂一声,太没出息,她竟然犯花痴,江砚如果不开口,她没准就把江砚摸个遍。
“那……那什么,时间不早,你……早点睡吧。”夏默一跃而起,结结巴巴的说完,撞歪一个椅子,很没出息的溜了。
江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如果他不放手,夏默根本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心中的那火只怕一夜都熄灭不了。
哎,明明知道一碰到她,就会引火烧身,可是他忍不住的靠近,再靠近。
好想一口把她吞入腹中,彻底的融为一体。
但是不能操之过急啊,夏默说她想要先恋爱,再谈接下来的事。
总归要满足她的愿望。
罢了,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夜,他还是派人把那个外乡人找出来。
……
翌日。
夏默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
生平罕见,她竟然失眠了。
躺在床上,明明困的要死,大脑却异常的活跃。
脑中不停回放她跟江砚的种种。
以前她跟江砚总是不对付,见面都要掐一掐的,她真的没有想到,江砚会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
但是江砚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她真的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她还以为江砚很讨厌她呢,每次见着她跟明锦锋在一起说说笑笑,那脸色冷的都快掉渣,出口也是各种不饶人。
旁人形容江砚是谦谦君子,举止斯文,语气平和,气质又缥缈,再加上他那张举世无双的俊脸,妥妥的就是一个神仙下凡。
可夏默那会觉得,江砚就是一个禁欲高冷的男人,眼中虽然是天下苍生,心里却是冷眼旁观,内心比一般人还来的无情。
可现在跟江砚相处下来,却又是另一番感触。
江砚好像隐藏着很多不被人发现的一面,时而霸道腹黑,时而柔情缠绵……
但总归,江砚对她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他把她如珠似宝的护着,即使以前有过怀疑,如今也是看的真真切切。
就这么胡乱想一通,等她再去睡觉,外面已经是四更天了。
“夫人,您这是?”管家瞧着夏默无精打采的走进大厅,不由关心问道。
莫不是夫人昨天跟大人一样,也没睡吗?
“早上吃什么?”夏默不想回答。
“大人说您昨天念叨饺子,一大早就让厨房给您做了猪肉馅的。”管家笑道。
真心没见过,谁家大人比他家大人更加疼爱夫人的。
夏默闻言,嘴角一勾,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也不枉她为他失眠。
“江……咳,大人呢?还没起床吗?”等着饺子端上桌,夏默不由问了一句。
“大人一早出门,让我告诉您,等您吃过早餐,他就回来。”管家恭敬的答道。
果不其然,夏默吃完早餐没一会儿,江砚已经走进大厅。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护卫,中间还夹着一个惊恐万分的少年。
“饶……饶命……”少年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正好朝着夏默的方向,头颅不停的磕着。
看来真的被吓住。
“外乡人?”夏默心中已有了答案,扭头询问江砚。
江砚点头,寻这人还颇费了一些功夫,不过他算是幸不辱命,没有对夏默失言,将此人带过来。
“你是临源人吧。”夏默看着吓傻的少年,语气尽量的温和。
“是,是。”少年又冲着地上磕了几个头,不敢抬头去看前方。
夏默听着都觉得头疼,眼神示意护卫把人拉起来,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吓成这样吗?
“我叫夏默,你认识夏思荷吗?”夏默决定不转弯抹角,直接问道。
“你是说少夫人吗?”少年这才抬头去看她。
等看清夏默的长相,眼中竟然还流露出一丝的失望。
夏默望天翻一个白眼,“不用怀疑,我是她妹妹,虽然长的不好看。”
少年被人戳破心事,尴尬的低头。
“娘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美……”
江砚想要反驳,被夏默一个眼神制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肉麻的话,不害臊吗?
显然,江砚的脸皮比她想象的还要厚。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拉过她的手,双眼如同看着一位绝世美人,“对我而言,再没有谁比娘子更让我心动的人,娘子之美,如空谷幽兰,美的肆意洒脱,又暗香盈盈……”
“打住。”
夏默都快听不下去了,不知道那两个护卫是怎么保持神色不变的,瞧那少年听的都是面红耳赤,目瞪口呆。
“咳~,那什么,我们继续我说五姐,少年,那信真的是我五姐让你带过来的吗?”夏默问道。
少年急切点头,用着浓厚的临源话解释一通。
原来他母亲是在太守府上的厨娘,有一次他跟着母亲过去,趁人没注意偷偷跑到后院玩,正好撞见夏思荷,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子,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两人就这么认识。
这次是夏思荷偷偷把信封塞给他的,让他送到富阳城的国师府,给一位叫夏默的人。
他是偷偷跑出来的,等到富阳城,从家里拿的那点盘缠早就花的一干二净,他听人说,那些高门大宅的人都很凶恶的,所以他只是把信送到国师府,就赶紧跑了。
但是因为没有钱,这些天一直在富阳城流浪,四处讨要点剩饭糊口。
今天一大早,他在一处屋檐下打盹,就有人找上他,不由分说就带着他过来,他还以为昨天偷别人家半只烧鸡被发现了,吓的只呼饶命。
“这真的是我五姐的信?”夏默已经信了九分,但依旧问道,“你可有证据?”
“证据?”少年不解,就是少夫人让他送信的啊,还要什么证据?
“我五姐可有给你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一句话也成。”夏默不死心道。
“一句话?”
少年很认真的想了想,让他送信的时候,夏思荷表情凄苦的说了一句话,“前年花红别样艳,如今污泥半尺深。”
一听这话,夏默已经信了十成十,真是她五姐的风格。
“咕噜咕噜~”少年的肚子打起鼓,安静的大厅里面听的特别明显。
夏默想起厨房还有不少饺子,就让人带他下去吃饭。
“娘子是想去临源吗?”江砚看到夏默的表情,猜测道。
“我想去一趟。”能让她五姐如此求救,她想去看看,她五姐到底遇到什么事?
“我陪你去。”江砚说道。
“可是过几天就是枫儿的生辰。”夏默很是头疼。
这也算她替自己儿子庆祝的第一个生日,没想到她要出远门,怎么看,她这个娘都当的不称职。
现在也是一个多事之秋,她的铺子也是问题重重,一堆麻烦等着。
“他才三岁,以后多的是机会为他庆祝。”江砚不在意,当然心中却想到,娘子都没有为他庆祝过一次生辰,凭什么给臭小子先庆祝。
“这样真的好吗?”夏默迟疑,她都答应要为江枫做一次素丸子,要是失言,肯定会让江枫失望的。
再说她娘要是知道这事,还指不定教训她一顿。
“此事我来安排。”江砚不想夏默为难,安抚道。
“你怎么安排?”夏默不是不相信他,是她答应要给江枫过生辰的,还有谁能替代她吗?
“找人易容成你便可。”江砚一笑,答道。
既然又不想让江枫失望,她又不得不去临源。
干脆找一个人来假扮夏默,只要把那一天糊弄过去,剩下的就好办。
不过为了避免穿帮,他得留在富阳城几天,要过些天才能去找夏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