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浑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弹。
她慢慢地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战九骁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看过去。
目光相撞的瞬间,两人都怔住了。
温暖是对自己心中的猜想不确定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会是当年……那天晚上的男人?
战九骁则是微微有些脸红有些羞涩,毕竟他心爱的女人的手正放在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你……”
“你……”
两人间同时开口,空气中顿时浮上一层尴尬的气氛。
战九骁抢先道:“你想说什么,你先说。”
温暖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他身上伤疤,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如果是近两年伤的,那他肯定就不是当年的男人,如果是很早以前就伤了,那他可能真的就是当年的男人。
当年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个男人的凶猛,她一想起来就一阵胆战心惊,曾经好长一段时间,午夜梦回之时她都人做那个可怕的梦。
梦里,她清楚地摸到了他身上的印记,就跟今天她在战九骁身上摸到的一样,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伤疤形状。
他,真的会是当年的男人吗?
战九骁蹙了蹙眉,扫了一眼身上的伤疤,回道:“这是退役那年最后一战时伤到的,已经很多年……”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陡然停下,眸光暗了暗。
正是因为当年那场大战,他的人生彻底改变了,这个伤疤他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退役那年最后一战……已经很多年……
温暖脑子里回荡着他的话,面色骤然变白。
他真的是当年那个男人么?真的是么?
看来,真的可能就是啊。
当年她是怎么被送到那个男人的床上,她记不太清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当初那个房间的气氛跟此刻的气氛很像,当初那个男人凶狠的吻跟眼前这个男人很像,当初那个男人身上的印记跟此刻这个男人身上的印记很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她就是在这个房跟眼前这个男人发生关系,怀上小甜心的。
他,就是小甜心的亲生爹地吗?
温暖不敢相信,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
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那个差点毁了她人生的男人,居然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造化弄人,竟让她爱上了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小白,怎么了?”战九骁捉住她的肩,紧张道。
他清楚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悲悯之气,他不知道她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温暖猛地抬头,一把推开他的手,翻身下床,动作迅速地穿上衣服,转身就奔了出去
战九骁:“……”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了,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如此无情地转身就跑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空荡荡的。
外面传来一声门被重重阖上的声音,接着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战九骁低头看了一眼,一脸懵逼:“……”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辣手无情的女人,说走就走,他该怎么办?
战九骁气得脸都涨红了,咒骂一声,飞快地下床穿衣服,拿了手机就往外追去。
他追下楼的时候,已然不见温暖的踪迹,他正想要打电话给她,问她到底去了哪儿,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也没看就接通了电话,气吼吼地问:“蠢女人,你去哪儿了?为什么突然离开?”
他心情很糟糕,语气一点儿也不好。
电话那端的阿奥一听这语气就有一种恨不得挂掉电话的冲动。
可很快他便浑身一怔,睁大了眼睛。
“骁爷?”他试探地唤道,温小姐说过,靠称呼来区分九爷和骁爷是最简单的办法,九爷喜欢叫她暖暖,骁爷喜欢叫她小白或直接唤她蠢女人。
方才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一声蠢女人,所以他就判定此刻接通电话的人并非九爷,而是骁爷。
阿奥很清楚,这些年来,他老板九爷的身份其实是战家老二战九骁,而非老大战九天。
“有事?”战九骁没好气地问道,显然不想浪费唇舌,他还要快点打给小白找找小白。
他没反驳那就真的是骁爷了。
阿奥确定对方身份后,斟酌一番说辞,沉稳地开口道:“骁爷,按照计划,我们已经找到了战神,并且将他安置在一栋秘密别墅里。”
战九骁一愣,脚步停下来,身体也僵住了。
战神?大哥么?大哥本尊么?而不是他分裂出来的那重人格九爷?
他们真的找到大哥了,大哥真的不活着?
战九骁的心情很复杂,特别复杂,复杂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自从当年发生那场意外,大哥消失不见,他将自己关在一个秘密的空间里三天三夜,出来后,他将自己变成了战九天,代替大哥活了下来。
而他给上级的报告自然是说,失踪的人是战九骁。
之后各方势力找寻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大哥的踪迹,就连尸体也没有找到,战家人失去了希望,主动申请死亡证明。
部队给了死者烈士的尊荣,而因为他代替大哥活下来了,这烈士的荣耀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从此以后,战九骁成了烈士,真正的他变成战九天,代替战九天活了下来。
这些年,战九骁一直潜伏着,或者说沉睡着,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直到温暖的出现,直到当年那场爆炸得演。
在他和温暖一起坠入峡谷的时候,他的主人格终于觉醒了,那也是他这几年来第二次觉醒。
第一次是他退役后不久,刚接手帝凰集团的时候,他被人下药,跟一个陌生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的主人格是清醒的,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对一个不认识的女孩用了强。
可他明知道那是不对的,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觉得那个女孩就像世上最美味的点心,令他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