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天又恢复成一惯的高冷，清醒后闭口不提他生病的事，将自己关在书房，也不知道跟阿奥说些什么。
温暖虽然很担心他，可他不愿意跟她开诚布公地聊，她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陪着三只小奶包。
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毕竟她和阿奥赶去的及时，没有让云霓带走战九天。
直到带三只小奶包登上飞机，一路返回江城，温暖都没有机会跟战九天单独谈一谈。
回到帝苑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两点钟，一行人在飞机上享用了午餐。
战九天一回来就去书房见约好的心理医生，温暖很想跟他一起去，可宋依然说，心理治疗的时候不能有第三者在场，就只能作罢。
温暖在大厅沙发上坐着，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一边频频往书房的方向看。
她很担心九爷，不知道他第一次面对心理医生的治疗会不会紧张，会不会发怒，会不会……
她心里有很多担心，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
可她只能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
“妈咪，你别担心，爹地那么厉害，一定能应付所有事情。”云晓天体贴地安抚道。
“对啊，妈咪，爹地是最棒哒！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他搞不定啦！”战梓轩完全就是一个爹地吹，对他爹地总是戴了超大滤镜，爹地最棒，爹地无敌，爹地赶厉害！
只有他想不到的词，没有什么是他爹地做不到的事。
温馨也凑上来，眨巴着大眼睛，软糯糯地说：“爹地棒棒哒！”
虽然她不太清楚爹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不仅是爹地无脑吹，还是兄控，哥哥们说好绝对是真的好。
温暖收到三只小奶包的慰问，心中软了软，圈住小奶包，柔声说：“妈咪知道，你们爹地最厉害！”
他一定可以应付所有事，一定会乖乖配合医生的治疗。
“妈咪，爹地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再变化了？”战梓轩揪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从小在帝苑长大，一直跟爹地生活在一起，对爹地现在的样子最为熟悉，虽然他也不讨厌小九和骁爸爸，可他还是跟爹地感情更深一些，自然希望爹地一直在。
温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松开他们，朝他问道：“轩轩希望以后都是爹地陪着你吗？”
“……”战梓轩没有哼声。
他心里是想的，可觉得他这么说出来会很自私，毕竟骁爸爸和小九也没错，他们也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权力，也有享受天伦之乐的权力。
温暖明白他的心思，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问题，别说是她无法回答，恐怕就算是宋依然也无法回答吧。
这个病，实在是太多变数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就突然变成另外的人格了。
“妈咪，在甜品屋陪着我们的……爸爸，就是骁爷么？”云晓天突然问道，他曾听妈咪提过骁爷，前几天还听妈咪叫他夜骁，加上自己对夜骁的观察，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合理。
“嗯，你们爹地……就是骁爷。”温暖本来想说他们爹地的那重人格就是骁爷，可又一想，云霓亲口说过了，夜骁就是战九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应该也就是轩轩和小天真正的生父，而真正的战九天其实是他们的大伯吧？
如果中间没什么变故，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原来，爸爸这么厉害。”云晓天眼中闪现一丝光亮，好像终于知道自己和轩轩为什么这么厉害了，他们完全就是遗传了爸爸的优秀基因啊！
小奶包们都将战九天和夜骁分得很清，他们管战九天叫爹地，管夜骁叫爸爸，至于小九，在他们心里小九就跟他们一样是个孩子，是同辈，不存在称呼上的特别，他们都是直接管他叫小九。
温暖微微一怔：“是啊，原来，如此。”
她之前一直就觉得特别诧异，她跟九爷交往那么久，觉得九爷顶多就是一个比一般聪明一些好看一些高冷一些霸气一些有钱一些的优质男人，却生了轩轩和小天这两个超高智商的怪物，好像有点儿不太科学。
她也想过，可能是他们的妈咪智商超高，可从来没想到，他们可能根本就不是九爷的儿子……不，应该说他们并不是遗传了九爷，而是遗传了夜骁的高智商。
毕竟，全球第一黑客的智商肯定是高得令人发指。
“妈咪，小天天，你们在说什么？”战梓轩好像听到什么不可一世的惊天大秘密，一张嘴巴张成“o”字型，“你们不要告诉我，爸爸真的就是第一黑客骁爷啊！”
“是啊。”温暖。
“没错。”云晓天。
“啊！”战梓轩冲地一下跳起来，像个小炸毛一样跳来跳去，“啊啊啊！我要疯啦！全球第一黑客骁爷居然是我爸爸！”
“……”温暖和云晓天同时侧头看他一眼，给他一个“果然是亲生的”的眼神。
其实，云晓天最喜欢骁爷了，一直拿他当榜样，得知他是自己爸爸，心里那股喜悦之情油然而生。可事实上他的性格禀性特别像九爷，就像是一个模子望出来的一样。
相反，战梓轩却仿佛一个缩小版的夜骁，将他张狂自负、暴躁易怒的性子继承得妥妥的。
真的是亲生的，不用怀疑。
时间过得很快。
战九天第一次治疗花费了足足五个小时。
温暖也没想到要花这么长时间，眼瞅着天黑了，她已经带着三只小奶包吃过饭了，心理医生才下楼。
阿奥亲自送宋依然离开，战九天随后下来，温暖和三只小奶包都在大厅里站着，关切地看着他，想要说点什么。
可不等他们开口，战九天便朝她说道：“我们谈一谈吧。”
温暖一怔，应道：“好。”
两人来到花园，沿着两边花坛中间铺着的白色鹅卵石小路，并肩往前走着。
夜色微凉，身后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气氛很安静，安静中透着一丝萧条。
战九天突然开口说：“暖暖，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温暖一怔，停下脚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