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万氏气得怒目圆瞪,手指着苏璃倾,“云姑娘,妾身还是劝你,做人千万别太狂。小心使得万年船。”
苏璃倾淡淡开口:“民女就不劳万……姨娘费心了。”
她故意加重了“姨娘”二字,眸底透着几分说不出的笑意,就是这个眼神戳中了万姨娘心底的短处。
万氏咬了咬牙,这些年来她伏低做小,谨言慎行,好不容易成了王府后宅的掌权人,结果不知道哪来的一个云染,居然能让沐景枫愿意娶她。
果然不是一般的狐媚子。
万氏瞅了一眼沐若雅,拉着自己的女儿便往王府深处走去。她不想让若雅跟云染这个狐狸精面对面,若雅不如这个女子狡猾,所以吃亏的肯定是若雅。
“姨娘……姨娘,放手,我疼。”两人走到半路,沐若雅吃痛的从万氏手里抽回手,埋怨似的瞪着万氏。
沐若雅怪极了万氏,她本来是想直接去扇那个狐狸精两巴掌的,结果,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万氏忍不住了,略微带了怒气,“姨娘什么姨娘?你跟云染一样看不起我吗?我本来不该做姨娘的。沐若雅,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万氏刚刚被云染给讽刺了一番,然后又听到自己女儿叫姨娘,怒火中烧。
她原本的出身也是大户人家的嫡出千金,可是,就因为自己的娘亲不受宠又死的早,所以她做了镇南王的妾。不受宠的子女有多辛苦,万氏算是体会了个十成十。
沐若雅作为万氏的唯一的女儿,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没有被亲娘这么疾言厉色过,一下子懵了。
万氏看着女儿眸底的害怕,她才回过神来,压下了刚刚的火气。
不得不承认,云染是个极其会看人认人的女子,一眼就戳破了她平日的淡定从容,是个狠角色。
“若雅,娘亲刚刚被那个女人给气懵了,那个女人恐怕是手里有些什么迷药,才将沐景枫都迷住了。”万氏暗暗分析道,“你小心点,少去见她。”
她不信,沐景枫会喜欢上云染这样……相貌平平无奇还性格张扬的女子。
沐若雅一听,急了,“天啊,那哥哥不是很危险?”
“什么哥哥!那个沐景枫算什么哥哥,你只有一个哥哥就是若元。”万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不要走错了路,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娘亲也救不了你。”
沐若雅脸色透明了几分,低头眼神闪躲,“我只是担心哥哥罢了。那个云染既然不对劲,那我们可得提醒景枫哥哥,否则,对我们和整个镇南王府都不利。”
“哼,她要是能对付沐景枫,那简直是再好不过。沐景枫出事了,那你哥哥就会成为真正的世子,你就是郡主了。再好的贵公子都会来求娶你。”
万氏阴测测的想到,眼眸出现一道暗芒,冷笑:“既然这个云染这么狂,那么……我们就帮她和沐景枫一把,要是两人能一齐消失就……太完美了。”
万氏暗暗的思量,带着沐若雅回了自己的院落。而另一边苏璃倾则是回到了墨韵堂,她随便在床上躺了躺,想着好好睡一觉,但是偏偏就是睡不着。
刚刚在怡红院,她看到了廖珏。
一般人或许会认为廖珏是风流公子,时常出现在风月场所,是个人爱好。但是,苏璃倾知道,廖珏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尤其是那一次,他准备杀自己的时候,那可一点都没有手软的意思。
而且,她知道廖珏是服从沐景枫的命令,所以去怡红院……看来也是沐景枫的意思啰。
他想要做什么?
苏璃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烧饼,她对沐景枫的心思当真是看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为何要让廖珏做太医?
她问过,可是,沐景枫就是不答。
苏璃倾想着想着就默默的入睡了,然后迷迷糊糊中,她感到身边站了一个人,忽然,嘴唇上传来了一抹柔软地方触觉。
像是有人在吻她。
“谁?!”苏璃倾猛然惊醒,她睁着大大的杏眸,然而空空荡荡的房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苏璃倾从床上坐起,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呼出一口气,看来自己是压力太大了,居然开始做春梦有了幻觉。
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继续睡下,好好的补一觉。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像是两人在吵架。
“怎么?就你家主子矜贵?这么温热的时候还要喝补汤?”
“她不是大夫吗?自个儿还不会救自己?身体不好,喂两丸药不就行了吗?”
“要是命不好,还不如自我了结呢。”
苏璃倾闻言皱了皱眉头,按道理应该不会有人在墨韵堂,自己的门口吵吵闹闹,除非……对方是……有备而来。
她起身合衣,穿上鞋走出门,屋外已经没有了那位聒噪的女子,只余玲珑一个人蹲在门口无声的抽泣,旁边还多了一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安慰。
“玲珑,你怎么了?”苏璃倾赶紧将她扶了起来,问道。
玲珑站起身,红着眼眶看了苏璃倾一眼又别开脸,腮帮子鼓鼓的,嘴里嘟囔着什么像是在骂人。
旁边的小丫头气得眼眶也红了,机灵道:“云姑娘,你是不知道那个迎春有多嚣张,玲珑姐姐辛辛苦苦熬了三个时辰为姑娘准备的高汤。迎春仗着是大小姐的丫头,一句话也不说,趁着玲珑姐姐解手,就将那汤给端走了。”
“还说这汤就是她给她家的小姐准备的,若雅小姐前些日子挨打受了风寒,必须要好好补一补。玲珑姐姐不能说话,奴婢就跟她争执起来了。结果,那迎春倒打一耙,说奴婢心怀不轨要偷吃主子的汤食,差点将奴婢和玲珑姐姐一顿好打。”
小丫头年轻气盛,一边说一边跺脚,玲珑不能言语,也是气愤的不行,眼泪一串一串的掉。
苏璃倾脸色平静,心疼道:“不就是一点汤吗?我这里有的是补身子的好药,你的病才好,要是气坏了,岂不是遂了那些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