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打住,可不是我把你推给苏暖雪的,我只是先跟苏暖雪成为了朋友,然后觉得你们挺合适的而已。”
谈司汝其实现在已经有些混乱,也不管自己这说辞是不是有漏洞,就赶紧先解释了再说。
“所以说,你不喜欢我,如果你喜欢我,你只会有危机感,而不是当媒婆。”
周苏放在说到她不喜欢自己的时候,眼底划过了一丝愤怒。
可这愤怒转瞬即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
她哑然失色,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
说不喜欢他吧,她身边帅哥也不少,可只有他冲自己笑,或者随随便便撩一下的时候,她才会控制不住心跳加快。
说喜欢吧……她心里一直都绷着一根弦,是时时刻刻警告自己绝对不能触碰的红线。
要是顺着他,承认自己确实不是原身的话,那她肯定会被送去看脑科,毕竟魂穿这种荒诞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谈司汝去哪里了?”
男人就这么盯着她,眸中漆黑一片,似乎就在等着她露出更多的破绽。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道,“我就是谈司汝,不信我可以做个DNA,至于你说的那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爱不爱的,何必说得那么清楚?反正你也不爱我,不是吗?”
她从来的时候就告诉过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反正谁也不能证明她不是谈司汝。
而周苏放听她这么说,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时之间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变得越来越冷。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他突然冷冷地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嗯?知道了?
谈司汝觉得他脸色有些不对,可也不敢追问,不过对方应该是暂时相信她是谈司汝了。
“那我走啦。”
她也不敢再提礼服的事情,因为也不确定他听了她的那些话之后,会不会取消订婚。
在他们这段关系里,原身也好,她也好,都是处于被动的地位。
现在她的心情,就像是去应聘一样,展示完所有,只能乖乖回去等通知。
不过她出门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追加了一句,“其实我不爱你了,你也没损失什么,甚至,对你来说更方便了,对吧?”
可男人却没理她,只是坐在那里,遥遥地看着她,目光冷得掉渣,让她一度怀疑她要是继续待在这里,会被他冻死当场。
所以她干净利落地关门,溜了溜了。
本以为周苏放会取消订婚,毕竟她不再喜欢他,那她对他来说,就没那么好拿捏。
可让她出乎意外的是,他并没就此取消,好像他们那一场对话并不存在,甚至还让李理给她送来了宾客名单。
“李秘书,你们周总最近心情还好吧?”
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名册,上面的人她没几个认识的,自然也不感兴趣。
“呃,这要订婚了,自然是高兴的。”
李理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龃龉,只当她是有所担心,便出声安慰。
其实周苏放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他这个跟随了多年的秘书也轻易看不出来。
谈司汝听他说“高兴”,轻笑了一声,手指在名册上轻轻敲击了两下,道,“李秘书,你也不用瞒我,他怕是高兴不起来吧?”
李理名义上是秘书,可是那种全天24时待命的秘书,对周苏放的生活,他是最清楚。
她现在也联系不到苏暖雪,便想着从他口中套点话。
李理显得很谨慎,“谈小姐,你这话从何说起?”
“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有人,我也很愿意成全他们,但我不清楚他们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周苏放突然要跟我订婚,是不是他们两个人闹矛盾了?”
她干脆也不再绕弯子,将宾客名单一把合上,就朝李理看去。
李理有些吃惊,“这,我不清楚啊,据我所知,BOSS身边没有其他的女人。”
“我都已经放下了,你也没什么好隐瞒我的,他跟苏暖雪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谈司汝直接爆出了苏暖雪的名字。
可李理却有些诧异,“苏暖雪?BOSS跟她没有关系吧?”
好嘛,这叫一个滴水不漏,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管事实究竟如何,最后都说得过去。
谈司汝见在他身上也找不到突破口,也只能作罢,将宾客名单递了回去,同时问,“订婚宴的婚庆公司联系方式能否给我一下?”
李理只当她是要看下订婚宴的布置效果和流程,便直接将联系方式退给了她,“如果中间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好的,多谢。”
谈司汝对他狡黠一笑,不再多言。
她要联系方式当然不是为了“监工”,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品牌宣传。
而谈宗逸知道这件事儿之后,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你疯啦,在自己的订婚宴上打广告?”
这两年这种事情是屡见不鲜,可那都是网红圈,娱乐圈的事情。
他们这种背景的家庭,是不可能允许这么做的。
“周苏放没意见。”
她耸了耸肩。
“你确定?你问过了?”
谈宗逸当然不相信。
他们家可以由着谈司汝胡闹,可周家是什么家庭?又怎么可能允许她这么荒诞的行为。
“哎呀,反正就是不反对,再说了,这不是我的订婚宴,我跟周苏放不介意不就行了。”
谈司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当时周苏放并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她姑且就认为是不介意吧。
“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谈宗逸还是觉得很不安,尤其是自家妹妹这个态度,好像这个订婚宴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一样,从她脸上看不到半分欣喜和向往。
“没问题的,相信我,不过我现在确实有个问题,思考了两天了,还没做决定,你帮我看看。”
谈司汝说着话,就把自己的平板递了过来。
原来她是在两套婚纱里犹豫不决,哪怕都已经做出来了,也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穿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