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得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便感觉到脸上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
他木愣愣地摸了一把,才发现从眼皮到脸颊都被划伤了。
口罩也被划破,只剩下一边还挂在耳朵上。
他将摸过脸的手拿到面前看了看,发现满手的献血,刚才那热热的感觉,是自己流血了。
“你,你用什么伤我?”
他连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厉害,自己还没有靠近她,便被又踢又打,现在更好,直接被划伤了。
更重要的是,他都没看清她到底是用什么伤的自己。
“用什么你别管,你要是敢再来,我就叫你知道什么叫走不出这个门。”
谈司汝一边继续开门,一边侧身看着他。
她语气中没有一丝惊慌,实际上心里慌张得要命。
不过这一举动还是有用的,那男人果然有些忌惮,再加上鲜血流满了眼睛和脸颊,让他都看不清楚,便过去拿纸巾擦血。
而就在这个时候,谈司汝也成功将门打开,当即也不管那么多,立刻往外跑去。
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等她跑出去,才发现这里确实很荒凉。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怪不得那男人根本不是很紧张她是不是能跑出去。
可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继续留在那个房子里,如果继续待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
她使出了所有的力气,一路往前狂奔。
那男人很快也追了出来,不过追了一半又回去了。
就在谈司汝以为他放弃的时候,他竟然骑着一辆摩托车出来了。
不过他的速度不快,就像是在遛狗一般跟着她的后面,似乎在想怎么折磨她。
谈司汝克制住内心的恐惧,一路往前跑。
她现在也很庆幸天没有完全黑,还能让她看清楚前面的路。
只是这里都是小路,人迹罕至的样子。
如果能跑到大路的话,说不定能遇到路人求助。
她凭借着这么一个信念,憋着一口气,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的男人终于没有了耐心,加足马力赶上来,一脚就将她踹翻在地。
“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闹这么久,闹够了没有?”
他停下摩托车,不耐烦地点起了一支烟,还自以为潇洒地吐了个烟圈。
这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竟然性子这么烈,还把他给弄伤了。
甚至差一点就划破了他的眼球——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如果自己刚才不是刚好闭了眼睛的话,她恐怕真的会弄瞎他。
这种狠厉,让他也有了几分忌惮。
但是这种忌惮,也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让他决定要好好地折磨她,好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好惹的。
谈司汝被那一脚踹翻在地,后背痛得厉害,可她不敢耽搁,就想站起来继续跑。
可谁知道右脚刚触碰到地面,就痛得她哼了一声。
原来刚才被踹了之后,她一个趔趄往前,摔倒的时候,右脚折了一下,现在竟然痛得走不了路了。
“你倒是继续跑啊。”
男人也注意到她的动作,更是得意,从摩托车上下来,直接走到了她面前。
反正脸都被她看到了,那也无所谓了。
谈司汝则盯着这张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厌恶从心底升腾而起。
倒不是说对方长得难看,他并不是很难看,年轻加上长年干活,所以身材壮硕,脸部的线条也很明朗。
可就是这么一张脸,谈司汝看了却有种很恶心的感觉。
因为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恶心,让她甚至不想多看一眼。
见她低着头捂着自己的右脚,男人大笑起来,“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你那个厉害的劲儿头呢?谈小姐,你性子这么烈,那个男人不喜欢你,你怎么就主动退缩了呢?”
他在偷听的时候,也听到了华丽跟她争论最大的地方。
而谈司汝现在走不掉,只能当做没听到这句话。
男人见她这样,就更是高兴了,“你是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这种人吧,觉得我低贱配不上你?其实你在那男人眼中,跟我是一样的,都是低贱的,不值得多看一样的。”
谈司汝终于抬起头来,看了过去,“你想多了,我看不起你,不是因为你低贱,而是因为你年纪轻轻,别说努力奋斗了,甚至连遵纪守法都做不到,你是在透支自己的未来。”
“未来?哈哈,还真是有意思,你觉得我这种人有未来吗?”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觉得她是在说笑话。
“你当然有未来,你觉得自己是普通人,努力一辈子都过不上有钱人的生活,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过有钱人的生活呢?世界上没钱的那么多,不是人人都会跟你一样的。”
谈司汝皱眉看着他。
她没穿越之前也一直很穷,父母去世时留了一点钱给她,可她根本不敢动,因为不确定自己未来还要花多少钱,也不知道如果没钱了,该怎么办。
所以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上下学的路上,都捡瓶子卖废品。
那时候班里有个女生很不喜欢她,所以在知道她捡瓶子之后,喊她垃圾大王,还带头孤立她。
但也有人没有被影响,还会主动将喝完的饮料瓶子给她。
她那时候不过是一个中学生,尚能这样,为什么对方作为一个成年人,要铤而走险挣这种钱呢?
更重要的是,不仅是挣快钱,竟然还想对她不轨。
这是罪上加罪。
“你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听不懂,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也别高高在上的教训我!”
男人有点恼怒,一脚踏上了她捂着脚腕的手。
谈司汝只觉得钻心的痛传来,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到底是从脚腕传来,还是从手上传来。
这种痛让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
这声惊呼让那男人高兴得很,“你现在知道痛了?刚才还不是很得意吗?”
他毫不怜惜地又在她手上碾了碾。
谈司汝痛得满头大汗,想拿刀片,却根本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