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寒挑眉,脚下却是站定:“王大人被百姓堵在了府门口,自然是有王大人自己的原因,为何来找本候?”
“若是百姓们当真有冤屈,此事还要王大人自己解决才是。”
“侯爷,此事与您有关,您快去瞧瞧吧?!”
方寒嘴角微弯,露出一抹讥笑:“还与本候有关?”
他回头看了一眼许晚歌:“墨书先生不如你同本候一起去瞧瞧?”
许晚歌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在下正有此意。”
两人上了马,直接往王勉那方去了,远远便瞧着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王勉堵在了门口。
王勉进退两难,官兵们和百姓剑拔弩张。
此时,一人大喊一声,打破了这紧张的局势:“侯爷来了!侯爷来了!”
百姓们一听此话,立马回头:“侯爷您来了。”
“见过侯爷。”
方寒下马,亲自扶着一人起来:“你们都起来,不必如此。”
王勉一边抹着汗,一边从人群好不容易露出的缝里面跑出来:“哎呦,侯爷您可来了!”
“下官可是冤枉极了!”
“哦?王大人何出此言啊?另外为何你这府上门口堵了这么多人?”
方寒语气微冷,王勉心下忍不住一个哆嗦,他拉住方寒的衣袖然后往他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昨日的事情......”
“现在百姓们怪下官将女人塞进您府上,意欲图谋不轨,可是下官的确是并无此心啊,还请侯爷明察!”
方寒却是声音颇大:“难道女子不是你给本候带来的?”
说此话时,方寒却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王勉心下一个骇然,后边的百姓们个个义愤填膺。
“此事的确是下官考虑不周!还请侯爷赎罪,不过现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百姓们,若是这些百姓每日到他府门前这般闹事,他如何还能出门?!
方寒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勉,顿了顿忽然笑道:“都是同僚,这个忙,本候自然是要帮的。”
王勉脸上立马迎了笑意,不过片刻便凝固下来。
“不过王大人如此可是欠了本候一个人情,王大人认为,应该如何报答本候?”方寒笑道。
王勉迟疑片刻,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他多想:“这是自然,下官定当衔草相还。”
“好!”方寒排了排王勉的后背:“那本候便记下了。”
他拂开众人,走到中间:“诸位,昨日之事,的确是个误会,这个女人的确是王大人给本候带来的,不过王大人并非有他意,只不过不知道本候乃是一个不近女色之人。”
“本候也绝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而耽误了治水之事,这件事情我想王大人和本候是一样的。”
王勉立马跟着点头:“那是自然!”
“本官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将黄河水患治好!”
方寒在百姓心中是有威望和亲和力的,既然他都已经说了这样的话,那么就代表事情不会有什么差错,便也没有继续闹事。
不过王勉的名声的确是受了不少的影响。
百姓们也都只相信方寒,万事都是先找靖安候。
许晚歌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场面,嘴角也是慢慢上扬。
就在此时,一人看着许晚歌然后上来拉着她:“我......我知道你!你是墨书先生?!”
许晚歌微微一愣,立马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慢慢点了点头:“没错,真是在下,你是如何认识的?”
她这一路虽然慢慢有了一些名声,但是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汾城。
此人拉着许晚歌:“您可是在窑城为众人治病?”
“我的老母亲得的是痨病,久病难以,便是受了您的医治才好的!”
许晚歌前几日带着影红救治了不少人,其中大多是老弱妇孺,但是听此人这番话,她的确是有一些印象。
她笑了笑:“世道如此,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墨书道人?众人看向许晚歌,这个就是他们说靖安候喜欢的人?
不过即使他是男子,但是一听到方才这人说的话,立马对许晚歌来了敬意。
“见过墨书先生!”
许晚歌扶起那人,对身后众人道:“诸位万万不可如此,这是在下行医之人理应做的事情,从今日,在下便在城南布施,所有有疾之人皆可来寻我!”
听到此话,呼声越来越高。
“真真是遇见了活菩萨了!”
“多谢侯爷!多谢墨书先生!”
方寒看着许晚歌,心里面微微有些复杂,但是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意。
这才是晚歌希望的结局吧,若是当初他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晚歌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他上前:“既然如此,墨书先生有何需要,直接找靖安候府便是。”
“是,侯爷。”
两人随后翻身上马打马而去,背影落在百姓眼中,好似两尊神仙一般。
许晚歌笑道:“侯爷这一计策当真是算无遗漏。”
“您是认为,王勉与......有关?”
方寒点头:“我打算开城门,让城外的流民也进来,方便你打听消息。”
“安全问题,我让沈镜和影红随时护着你。”
“好!”许晚歌看着方寒同她在大路上分道扬镳,侯爷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和普通的百姓一样奔赴黄河便而去,她心里既心疼又觉得欣慰。
至于她直接往城南区:“吩咐下去,现在立马把场子布置下去,从今天开始,墨书医馆便开始看诊。”
“无论城内城外,皆接诊。”她之前就爱看各式各样的书,对医书也有几分了解,再加上卿元阁给她找的医书,和这些日子她跟着影红学了不少,遇见的流民病情复杂,积累了良多,也算是半个大夫了。
“是!”
而王府门口,待众人离开之后,王勉愤愤入府,这才后知后觉:“可恶!”
“老爷怎么了?”小厮见着事情解决了,但是自己大人心情却并不好。
“这个方寒,竟然在这儿给我下套!他昨日清醒的很!”
越说越气,王勉心里来了杀意。
原本他想着让方寒治水之后能一同捞个好处,不过现下他如此,的确是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
长此以往,只怕这汾城便没有他的立锥之地!
“那个墨书先生,什么来头?”王勉想到这里问道。
“会老爷,不知,要不属下去查查?”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