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羽离开,绍芊儿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一脸着急的碧芜:“小姐,京兆尹查封了我们两间米铺,三间绸缎店,还有两间首饰玉器店铺。”
许晚歌蹙眉,随即询问:“以何罪名?”
“有顾客举报我们做假,小姐,封条都已经贴上了,太过突然了。”
碧芜紧蹙着眉头,感到此事的严重性。
那些客人并无实证,本以为只是想敲诈,却未曾想竟然还有这般祸端。
“如今能指使京兆尹的,那就只有大皇子了。”
看来,自己在皇宫为芊儿解围惹怒了他,不过惹怒他的也并非只有这么一次。
听此,碧芜紧张询问:“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皇上昏迷,皇后被困,如今皇宫在他的掌控之中,对付我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简直容易的很,如今也只有任他们作为。”
自己损失多少,迟早会让他吐出来。
虽然如此说着,但是许晚歌也是四处奔跑,就连京兆尹都去了三次,然而京兆尹却避之不见。
许晚歌拜访了护国公府,但是到了哪儿,却也只字未提,悠闲的饮茶下棋。
一侧公孙羽执着棋子,忍不住询问:“郡主的铺子大部分都被封了,怎么不见急态?”
“事已成现实,急也无用。”
许晚歌淡然回话,放下一枚棋子,端起茶盏饮了口。
“郡主既然并非有事,那是来做什么的?”
公孙羽闻言面上却有些怪异,她本以为,许晚歌是来求助的。
然而从来到现在,她却只是饮茶下棋,对于商铺一事半句也未曾提及,实在是怪异。
许晚歌将黑棋落下,柔声开口:“最近生活焦躁,所以便与公孙郡主前来下下棋,沉沉心。”
她可不记得,她们何时这般熟识。
公孙羽心中愈发的怪异,以至于棋盘乱了步数,落了下风。
将最后一枚棋子落下,许晚歌面上笑意更深了几分:“郡主,下棋的时候,可不太适合走神。”
公孙羽收回心神,意味深长的看着许晚歌。
被她盯久了,许晚歌这才开口:“如今大皇子得势,公孙郡主也该注意些,若非无事也该少出门。如今匪徒猖狂,就连佛门净地都畅通无阻,怕是这皇城也亦然。”
公孙羽听出许晚歌话语中的深意,再次开口询问:“郡主的意思是,那些匪徒在皇城?”
许晚歌浅笑不语,也算是默认了。
“是谁?”
公孙羽迫切的想要知晓,那些人是明显针对自己,此等隐患却不知幕后之人,日夜都难安。
许晚歌久久不语,就在公孙羽眸中渐渐失望的时候,这才缓慢开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公孙羽先是一愣,继而眉头紧蹙。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就只有......
公孙羽面容之上有不可置信,怎么会是那个人?护国公府,可并未与他结什么仇。
“话已至此,公孙郡主小心便是。”
许晚歌此刻不在乎她信不信,她此刻已经在她的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种子,而谈青石也做不到真正的清白干净。
羊皮迟早会剥落,漏出里面贪婪狡猾的狼。
直待了一个时辰,许晚歌才离开,回到府中的第一个吩咐,便是让人将一株极品兰花,送往了京兆尹。
京兆尹爱兰,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当礼物被退回时,许晚歌便没了什么动作。
然而顾承也同样碰壁,想要带兵出城,然而大皇子却以搜查凶手为由封闭了整个城门。
皇宫同样被封锁,顾承连皇宫都无法进去。
然而,最麻烦的是,整个丞相府都被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
而罪名便是,包庇凶手。
因这个荒唐的理由,一国丞相被软禁在府中。
院中,许晚歌折着手中的桃花,一侧碧芜低声开口:“小姐,各路江湖人手已经到了。”
“好吃好喝的招呼着,不可有丝毫的怠慢。”
许晚歌点头吩咐,不管如何说,她都要保证舅父舅妈平安无事。
如果太子进城,那么绍天启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舅父。
既然元羽的目标是要成为大召国师,那卿元阁的人手应该不够用,所以,她要做两手准备。
翌日天亮,府外的人忽的被撤走。
许晚歌疑惑,就连顾承都摸不着头脑。
然而随即,莫言便就到了府中。
在许晚歌警惕的目光之下,奉上了一个盒子。
“这是国师的贴身令牌,执之令牌,郡主可自由出入皇城任何地方。商铺之事,郡主也不必太过忧心,国师不干涉朝政,但是此事不关朝政,国师还是可以出面相护郡主的。
而且有国师在,大皇子也不会对丞相如何,这点郡主可放心。”
谈青石这是在示好?
如此紧要关头,他这是要逼自己就范。
但是,如今与他作对,也不是上策。
“替我多谢国师。”
许晚歌还是应下了这份情,谈青石生性多疑,与其如此,不如顺其道而行。
“郡主的话,莫言会转告。”
莫言俯身,继而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许晚歌却是不禁冷笑连连。
她倒是想看看,他能为了引自己上钩,做到几分。
然而事实证明,掌权之人,真可在覆手之间翻动皇城风云。
被封商铺一夜之间全部解封,那些趁机落井下石的人的铺子反被封了。
这天,京兆尹登门道歉,许晚歌并没有将之拒之门外,反而大方接见。
如今丞相府已然解封,如今朝堂众人皆知谈青石庇护丞相府,虽然丞相府不是门庭若市,但也并非像以前那般受人轻视。
主厅中,许晚歌抬步走进,而京兆尹正忐忑坐着。
“前两日那般繁忙,大人今日怎么得了空?”
许晚歌半是调侃询问,抬步上前,稳稳当当的坐在主位。
京兆尹稳了稳心神,继而赔笑:“郡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就算是如何忙,也是要来拜访郡主,拜访顾相的。”
知晓他来的目的,许晚歌也不拐弯抹角:“我知晓大人的来意,店铺一事,我不怪大人,我知晓大人的难处,又怎么会迁怒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