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芜闻言，当即回话：“目前只查到两人是相依为命，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那样的身手和气质，绝非泛泛之辈。”
许晚歌不信，那晚她清楚的见到了僧袍。
能在卿元阁暗卫包围的情况下来无影去无踪，怎么可能是平凡人。
主要是绍芊儿对他依旧是念念不忘，许晚歌也不由不注意。
“小姐放心，卿元阁说会继续查下去的。”
碧芜安抚了一句，想起什么又问道：“小姐，城边的酒楼虽然开张有一段时间，但是客人却是十分的少。”
“无碍，将价格提高些。”
许晚歌说完，碧芜又是一愣：“小姐，这样的话客人会越来越少的。”
“酒香不怕巷子深。”
许晚歌倒是不担心这个，那酒楼只是许晚歌为卿元阁设的据点，毕竟只有一个百糕香也太不方便。
碧芜没再多话，只是应允了下来。
年关将至，整个皇城也有了年味，丞相府也忙里忙外的采购年货。
又是一年寒夜，许晚歌将手中的消息丢入了火炉。
户部尚书收受贿赂，买卖官员，就此卸职，遣回原籍。
而郑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上户部尚书之位。
卸职怪罪的圣旨一下，任职的圣旨就到了郑府，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看着炉子中翻腾的火苗，许晚歌却是不由的陷入深思。
不知为何，许晚歌心中有个直觉。
此事，与方寒有关。
说来可笑，按理说方寒的官职还没有尚书之高，一个太子的门客如何去游说皇上，更如何让皇上相信一个户部长史能担任户部尚书之职？
但是许晚歌就是如此坚信，坚信方寒可以做到。
然而越是坚信，许晚歌心中越是复杂。
只是短短几日，心中的某个信念像是轰然崩塌了。
最熟悉的人变的陌生起来，这种感觉让她像是独自一人置身黑暗之中，不见前路。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每当深夜中等不到他到来的时候，自己总是觉得失望又觉得庆幸。
翌日，许晚歌刚起身，就听到小玉兴奋的声音：“小姐，张小姐与姜小姐来了。”
“敏静，婉儿？快请进来，碧芜，将衣裙拿来。”
许晚歌连忙梳妆穿衣，张敏静与姜婉儿已经走进了内室，见到许晚歌正忙碌着却是相视一眼，各自掩唇轻笑：“方才我们还在打赌呢，赌我们到内室之前你能不能穿戴好。”
许晚歌面上有些窘迫，随即浅笑站起：“天一冷，便就不想起床了。”
“到了年关是有些冷了。”
姜婉儿柔声开口，坐在了一侧。
碧芜与小玉连忙又端来了一个火炉，换上了清雅的熏香，端来了瓜果与糕点，沏好了热茶这才退到一旁。
张敏静捂着手炉，笑着看向许晚歌：“晚歌，皇宫年宴你打算穿什么啊？我跟婉儿都不知该怎么抉择。”
“今年年宴有外国使臣在，我们身为大召臣女自然是不能失了大召的面子。”姜婉儿也柔声开口，讲明了她们的来意。
姜婉儿说完，碧芜便就轻笑一声：“两位小姐来的好巧，我们小姐了两个月前便为两位小姐订做了衣裙，昨日刚送来，小玉，去拿来。”
“是。”
小玉应了一声，走出房门。
两人错愕，张敏静惊呼出声：“晚歌，你给我们订做衣裙了？”
“嗯，备了些花样，都是妍儿的功劳。”
其实许晚歌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便只是因为自己上次与芊儿穿了同款的衣裙，两人言说羡慕。
说话间，小玉将衣裙带来，与几个丫鬟一起伸开
两套衣裙，一套淡蓝色，一套青色。
一个简单大方，一个繁琐却又不会过重。
两套衣裙分外精致，上有梅花暗纹，一眼看上去不明显，但是灯光照耀之时却隐隐若现，美轮美奂。
“晚歌，这是送给我们的吗？好好看。”
张敏静与姜婉儿满眸的惊喜，她们自认为自己衣柜中还是有那么一两件能够参年宴，但是与眼前的比起来，却显得那般逊色。
“这是终南之处的火蚕丝，足以抵御冬寒，但是两位小姐在外还是要身着这云锦披风，抵御寒风。这个盒子中是首饰与鞋子，都是小姐准备的，与衣服配套。”
碧芜解释着，张敏静已经在那里爱不释手。
姜婉儿看着许晚歌，眉间有些忐忑：“我曾在国公府见过火蚕丝，国公府夫人有一块火蚕丝披肩，据说千金难求。这两身衣裙，太过贵重了。”
张敏静一听，连忙缩回了手：“晚歌，这衣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我也是商人，商人最惯用的手段便就是哄抬物价。我收购的火蚕丝价格并不高，衣裙是拜托妍儿所制，算下来就只有人情价。
这两套衣裙都是为你们量身定做，若是你们不收，那便只能闲置了。”
许晚歌目光真挚，这样的衣裙她定做了好几套，自己与舅妈，还有芊儿。
而她月前便就亲送了一匹火蚕丝奉给皇后，皇后自然是高兴，想必是整个绣坊都在赶制凤服，好在年宴那天展现自己皇后的威严。
张敏静还在纠结，姜婉儿却是浅笑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收下了，谢谢你，晚歌。”
“我们之间无需言谢。”
虽然向来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许晚歌却很在意这几个朋友。
而对于朋友，她从来不会吝啬。
张敏静见此也收下了衣裙，三人闲谈玩闹。
林芝让厨房备了饭菜，热情的留下两人用过午饭，又喝了好一会的热茶这才离开。
马车中，张敏静仍是有些忐忑：“婉儿，我刚才看了一眼，那些首饰也都是极好材质，就这么收下了，我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定。”
姜婉儿自然也知晓，但是却是释怀浅笑：“晚歌之情，我们不能推辞。这些我们收下，情谊记在心中便是，总有回报的时候。”
张敏静点头，也觉觉得姜婉儿说的一点都没错。
与其拒绝，不如回报。
许晚歌午睡了一会，冬日贪睡，等到醒来已经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