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一下子湿润起来,许晚歌紧紧抱着方寒,心中莫名的安定。
仿若这便是铁律,他出现了,自己就无事了。
“别怕,我来了。”
方寒紧拥着许晚歌,冷峻的眸子扫过下方,杀意毫不掩饰。
这些人,都该死。
许晚歌收紧双臂,语气轻颤:“方寒,我可能中毒了。”
方寒低头看向许晚歌的肩膀,她的肩膀果然有一处伤口,血液泛着黑色。
方寒心中一紧,从贴身的衣服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瓶子,继而倒出一颗药丸来放入许晚歌口中:“歌儿乖,咽下去,睡一觉。”
许晚歌已经没有力气多问一句,只是乖巧的咽了下去。
对于他,许晚歌总是无条件的信任,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方寒抱着许晚歌,趁着无人跃下了树,身影消失在密林。
当许晚歌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便感觉到一股潮湿的温暖,睁开眸子就看到拥着自己的的方寒,面前是一个火堆,火苗温暖舔舐着空气。
见到许晚歌醒来,方寒也柔声开口:“歌儿,你醒了?别担心,毒已经解了。”
“碧芜与云暮,还有敏静她们都没事吧?”
许晚歌有些紧张询问,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们。
方寒将许晚歌拥紧,柔声开口:“歌儿别担心,她们没事。你身上的毒也已经解了。外面的人还未肃清,我们等到天亮再走,再睡会。”
许晚歌仍是觉得困倦,点了点头窝在方寒怀中闭上眸子。
“歌儿,等出去,我就上门提亲好不好。”
“好。”
许晚歌应了一声,亲昵的蹭了蹭他宽阔的胸膛。
她想嫁给他,只有他才能让自己感觉到归宿,她仍是有万般的顾虑,却依旧无法压制想嫁给他的心。
她要嫁给方寒,那是她前世便有的心愿。
许晚歌熟睡过去,方寒却仍是呆愣着,良久之后,看着她的睡颜,方寒勾起了唇角,唇畔满布温柔。
翌日清晨,许晚歌醒来后方寒便就抱着她离开,却是撕下了干净的里衣盖住了许晚歌的双眸。
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是许晚歌还是感觉到了山路陡坡。
颠簸之时,眼眸上的绸缎掉落,面前一幕却是让许晚歌心中震惊。
目之所及,便可见尸体。
这些人死了?难道说,还有第二波人?
许晚歌心下疑惑,一双眸子却被掩住:“歌儿,别看。”
“嗯。”
许晚歌闷闷应了一声,埋在他的怀中。
回到了丞相府,只见到了红肿了双眼的林芝,还有担忧不已的顾承。
而就连张敏静母女还有姜婉儿都在,皆是红着眸子,看着床榻上脸苍白如纸的许晚歌。
最是担忧不已的方寒,却只能守在门外等候大夫给许晚歌把完脉。
“丞相大人放心,夫人放心,郡主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伤重,好好休养便是。我开些药方,给小姐好好调养。”
大夫说完,林芝当即吩咐:“墨水,送大夫出去,你亲自去抓药回来。”
“是。”
墨水应声,带着大夫离去。
许晚歌睁着眸子,看着一屋子担忧自己的人。
方寒,应该在外候着自己的。
林芝握着许晚歌的手,哽咽着柔声询问:“歌儿,还有哪里不舒服,跟舅妈说。”
“舅妈别担心,我没事。”
许晚歌柔声安抚了一声,就见林芝的眼泪落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张敏静流着泪,上前去认罪:“伯母,你别怪晚歌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
张敏静还未说完,许晚歌就出声打断:“敏静,是我要与你一起去祈福,怎么会怪你。更何况遇上山贼也并非是你所预料,别往自己身上揽。”
山贼?那分明是……
张敏静很快意识到什么,闭上嘴没有再说话。
“敏静这不怪你,你与婉儿此次也受惊了,还守了歌儿这么久,真是有心了。”
林芝代替许晚歌致歉,并无丝毫责怪的意思。
许晚歌轻轻摇头,眼神示意张敏静不要再说下去,张敏静也聪慧的没有接话。
由着几人陪着吃了药,许晚歌便忍不住张望门外。
林芝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便就嘱咐许晚歌好好休息,带着众人离开。
待其余人都走后,方寒才走了进来,面露关怀。
“歌儿,还难受吗?”
许晚歌并未回话,而是伸手将他拉坐在软塌上,忍着伤痛靠在他的怀中。
死亡的恐惧还未消散,只有这个怀抱才能让自己安心。
方寒眸中无奈又宠溺,两条手臂小心翼翼的护着,随即又将软被拉上遮盖住她,不受秋风侵扰。
“追杀我的人,与静妃有关。敏静看到了她与人私会,是我顶替了下来。”
许晚歌并未提及谈青石,自己也不认识那个男人,若是说出只会让方寒徒增烦忧。
方寒这才知晓缘由,只是拥紧了许晚歌柔声开口:“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既然静妃派出那些刺客是想要隐瞒这桩丑事,那我们便让此事天下皆知。”
许晚歌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只要是人尽皆知,不管别人信或不信,谁也不敢在针对自己,不然便是众之夭夭。
许晚歌还是默许,如果静妃因此受到牵连,那么秦墨便会得到独宠,她也报了仇,一举两得。
许晚歌也告知了卿元阁,对秦墨有益的事情,卿元阁自然不会拒绝。
不但没有拒绝,还大肆宣扬了一番。
只是此事的轰动程度,却远远超出了许晚歌的预料。
仿若是一夜之间流言就席卷了整个皇城,都说的有模有样,仿若是亲眼看到一般。
而相较之下,许晚歌遇到劫匪一事却恍若米粒遇到了珍珠,不值一提。
许晚歌在府中安心养伤,也不断有相识之人上门探望。
而其中,国师府竟送来珍品补品十几件,手笔之大,比皇家还要更胜一筹。
许晚歌看着堆了满屋子的补品,随便一件拿出去,都是万金难求。
许晚歌随意拿着一株已经成型的人参,也不在乎是否损伤根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