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青石话锋一转，再次让许晚歌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只是．．．只是什么？
谈青石好像就是有意吊她的胃口一般，也不继续说下去。
许晚歌不禁咽了咽口水，屏息静待下文。
“只是行事木讷，不知变通。”
谈青石继续说着，眸色也不由随着冷了下来。
许晚歌换了一口气，也低声开口：“虽然是说如此，但是像方将军这样的官员也很难求不是吗？”
许晚歌语气满是自豪，为那个成为她依靠的男人，为那个在她仇敌面前都要死命维护的男人。
谈青石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底满是冷芒与杀意。
她猜不到吗？许晚歌当然猜得到谈青石的反应，但是一直以来的忧虑到了面前，便就无法阻拦。
许晚歌看向谈青石，一瞬间笑靥如花：“我知晓国师也看重方将军，没有一个正直的人不敬佩方将军这样的官员。
正直？
谈青石挑眉，未有回话，只是看着许晚歌的目光有些玩味。
许晚歌唇畔扬着，好似好奇开口：“国师可看到了前几日皇城上空出现的戏法，当真是与天和宫一模一样，如今皇城上下议论纷纷不知真假，我都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及自己近日的心病，谈青石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睛横向许晚歌，但是见她一脸坦然不像是挤兑自己，反而是不知该如何发作。
只是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他们很快会明白，戏法是戏法，异像是异像。凡人世俗手段，终究会亵渎神灵，为自己招来祸端。”
听谈青石如此言语，倒是让许晚歌心中起了疑心，难道说，谈青石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不，不可能，元羽行事隐秘，怎么可能会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想此，许晚歌继续冷嘲热讽：“外面都对此议论纷纷，就连我整日在府中都有所耳闻。我觉得听到最有趣的一句话便是异像与戏法无疑，而国师……”
许晚歌说着猛地收声，像是担忧的看了谈青石一眼，再次开口好似在解释一般：“他们是误会了国师，俗话日久见人心，等到了以后，他们自然就知道国师的本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她会一步步拆穿他所有的伪装，让世人都看看他丑陋的真面目。
她要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看着谈青石面上的杀意愈发的重，许晚歌又幽的叹了一口气：“本来公主说要教训教那些练戏法的，不过被我拦下了，我是如此想，若是那些练戏法的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任谁都会怀疑到国师你头上。国师，你说的对吗？”
绝美的面上笑意坦荡，可是真的全心为他着想一般。
谈青石看了她一眼，收起了所有怒气，看着许晚歌的眸子满是探究。
“是晚歌一时唐突，若是说错了什么国师勿怪，现在时间不早了，该到了出宫的时候了，晚歌告退。”
说罢转身像是逃一般的离开，步伐杂乱，好似浑然失去了分寸。
看着许晚歌的背影，谈青石莫名的问了一句：“莫言，你说她是不是倾慕于本尊。”
莫言低垂着眸子，语气不屑：“这世上妄想国师的人千万，不过是凡夫俗子，怎么能配上国师。”
“虽说是凡夫俗子，但是这幅皮囊，不错。”
谈青石说了一声，转身朝另一侧走去。
柳絮儿赶来，握着刚完成的绣品痴痴的跟着谈青石。
莫言上前一步拦着，语气冷硬：“柳姑娘自重，国师需要为皇上炼制丹药，任何人不得打扰。”
柳絮儿握紧手中的帕子，全然没有一个将军之女该有的傲气：“待东西送到我便走。”
“柳姑娘。”
莫言继续拦着，随即冷硬开口：“国师有令，明日柳姑娘必须离开长生殿。因为姑娘，国师遭人非议，国师大度，但是令堂多次上奏弹劾，长生殿已经容不下姑娘。”
“我父亲．．．．．．”
柳絮儿不由呆愣，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莫言已经不见了踪影。
手中帕子落地，那鸳鸯戏水的图案栩栩如生，一腔情意却无处宣告。
许晚出了长生殿，却是忽的轻笑了一声。
碧芜不解其意，轻声询问：“小姐笑什么？”
许晚歌回头看了一眼长生殿，语气嘲讽：“想来只有他玩弄别人，他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日他会被别人玩弄。”
收回目光，许晚歌又冷声吩咐：“依照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让卿元阁的人盯着，只要是谈青石的人动手，那便好好做戏一番，臭了他的名声。”
“是。”碧芜郑重应声，记在心中。
出宫门之际，正面与太子相遇。
许晚歌俯身行礼，余光看到了太子身侧的人，乔卫临。
余光在乔卫临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许晚歌疑惑看向太子：“太子这么晚进宫，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邵天麟意外许晚歌竟然会问缘由，半晌才解释：“为朝事而来，郡主不便过问。”
“朝事？”
许晚歌略微挑眉，又看向了乔卫临：“能让太子携带乔世子前往，定然不是一般的朝事。”
想必，是为了最近蒙古边境兵乱一事。
毕竟，连卿元阁都收到了消息。
可是这样重要的朝事，他竟然只带了乔卫临。
邵天麟感受到了许晚歌的阴阳怪气，但是却是想不出任何缘由。
“时辰不早了，晚歌就不叨扰了。”许晚歌心有怒意，欠了欠身便就离开。
邵天麟看着许晚歌的背影，更是觉得费解。
乔卫临眸子转了转，轻笑开口：“都知安和郡与方将军关系匪浅，安和郡主方才那番话是在为方将军鸣不平吧。”
如此一说，邵天麟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合着，她这是替方寒而抱怨。
但是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羡慕。
何时，才能有这么一个女子为自己出头呢。
登了马车，碧芜将帘子放下，这才看向许晚歌：“小姐，难道这太子此刻更看重乔卫临吗？”
许晚歌闭着美眸，沉声开口：“乔卫临是世子，他的背后有世族支持，太子自然不会轻视了他。我也不奢望他能看重方寒超过任何人，但是却不愿方寒屈尊任何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