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歌让小玉去打探,倒也不必隐秘行事,此事如此蹊跷,打听的人比比皆是。
天和宫主宫‘哀’声一片,外宫却也是议论不休。
然而这天晚上,天宫之上却有异像显现。
本是夜色如墨的天空,却有片片红光,红光好似血色蝙蝠,极为惹眼。
饶是许晚歌,心中也是不禁为之震撼,更别说别人。
整个天和宫无一步驻足观望,心中惊慌。
主宫先是有妃嫔受惊,后又损失龙子,众人纷纷都在猜测,这异像究竟代表着什么。
最慌张的莫过于皇上,连忙派人去请谈青石,一时连丧子之痛都忘记,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皇位,自己的江山。
皇上心中焦急,谈青石却是不缓不慢走来,身后跟着四个白衣侍女,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
皇上大步上前,语气急耐:“国师,国师你快看这异像是怎么回事?”
“皇上勿急,只不过是邪祟作祟。”
谈青石淡然开口,皇上确实沉下了心:“邪祟?怎么会有邪祟?”
他是大召皇帝,该是九天真龙,怎么有邪祟敢靠近。
“大召皇室该有此劫,幸得皇上是在天和宫,而并非是在皇宫,否则便会有损大召龙脉。上次异像出后,我便命人在主宫设下法阵聚集龙气。
只是邪祟强大,是龙子为皇上挡了一灾,也是我无用,虽然保住了皇上但是却未能保住龙子。”
皇上一听龙子是为自己挡了灾,心中竟是有些庆幸,然而面上却装出一副悲切模样:“不是国师的错,孩子未能保住,是朕未能护住他。
还请国师一定要除去邪祟,为朕的孩子报仇雪恨。”
谈青石拱手,语气宫笃定:“皇上放心,身为大召国师,我理应会保护大召,保护皇室也保护皇上。邪祟我一定会除去,以慰小皇子在天之灵,只是......”
谈青石话锋一转,好似有些为难:“邪祟既然侵入主宫之内,那便说明是命理与皇室相克之人将邪祟带到主宫。
我只有查其根源才能断其根源,只是主宫都是贵人,怕是多有不便。”
皇上一听此,当即沉声开口:“你执朕手谕,可自由出入主宫,宫中侍卫随你差遣。朕准你先押后禀之权,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人,一定将邪祟除去。”
“遵旨。”
谈青石拱手应下,狭长的眸子盛满了得意的笑意。
而此事也传到了宫外,人人都心生猜忌,究竟是谁将邪祟带进了主宫害死了小皇子。
然而一时间,风头指向了秦墨与梦灵,都怀疑是两人其中一人。
当许晚歌从小玉口中得知流言的时候,顿时感到不妙,此事竟然波及到秦墨,那她便不能袖手旁观了。
“小姐,他们都议论莲嫔一舞分外妖冶,还有那静妃长的太过绝美看着就不似人间之人,真是一群多舌之人,好似要凭借三言两语就能断人善恶似得。”
小玉愤愤不平,听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不知晓的还以为真有此事呢,她都险些被吓了一跳。
“我倒是不确定是冲着秦墨去的,还是梦灵去的。”
许晚歌心下不解,秦墨还未曾承宠,难道已经招惹了嫉恨?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断然不能小觑,若是沾染上了邪祟二字,便无翻身之地了。
许晚歌让丫鬟都密切关注,也让卿元阁的人调查此事。
不管怎么说,她都觉得所谓什么异像太过蹊跷,世上哪有那般巧的事情。
翌日许晚歌就进了宫,以教授舞姬舞艺为名占用了主宫中心的湖。
舞姬个个衣着飘逸,引起了不少丫鬟太监观看。
许晚歌让人往水面浇了热水,顿时源源不断有水雾弥漫开来,舞姬皆是在湖中莲花上起舞,飘飘欲仙。
这下众人算是明白那也所看到的‘仙境’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一切惊艳不过是奇思妙想。
刚坐下没多久,绍芊儿便就走来,责怪的看着许晚歌:“你这身子还没有好呢,怎么也不知道休息。”
“怎么会,我倒是觉得身子好多了。”
许晚歌轻笑拉着她坐下,托腮询问:“昨日异像,公主可看到了?”
绍芊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嗯,当真是吓人。我大着胆子去看了令嫔,那一地的死蝙蝠更是诡异。”
令嫔?想必是那可怜的女子。
“公主,那些蝙蝠是怎么死的?”
许晚歌感到蹊跷,难道真的是撞墙而死不成。
“我去的时候那些蝙蝠已经都死了,听宫女太监说是撞墙死的。”
其实绍芊儿是不敢去看,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偏偏怕这些邪魔歪道。
倒真是邪门。
蝙蝠集体撞墙,怕是平日怎么着也不会遇上。
许晚歌回想着自己看过书籍,想要解释这一异像,这一想便是到了午时。
绍芊儿说什么都要拉着许晚歌去自己院中用饭,许晚歌顺水推舟,饭后在花园漫步。
许晚歌有意接近梦灵院落,让两侧的丫鬟去采花。
绍芊儿也一直张望,好似在看着什么。
许晚歌凑近,轻笑调侃:“郡主怕什么呢。”
绍芊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沉声开口:“静妃从来不让人靠近院子,听人说有时候晚上可以看到房顶有人影呢。”
“人影……”许晚歌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唇边笑意更深。
抬步正走着,忽的有丫鬟惊呼,你们快看那些鸟。
众人看去,只见头顶飞过一群鸟儿,在静妃院上徘徊了几圈方才离去。
众人面色皆是惊愕,许晚歌却面上却如常。
绍芊儿捂着小嘴巴,一副受惊的小模样。
说来也是,这幅场面在别人看来着实让人惊诧。
许晚歌担忧她晚上做恶梦,拉着她离开,在绍芊儿看不到的地方,身后又飞来了一群乌鸦。
“晚歌,你说那邪祟会不会是静妃啊?”
绍芊儿对谈青石的话深信不疑,平生最不信流言,此刻也起了疑心。
许晚歌心中惊愕,连她都尚且如此,更别说别人了。
“芊儿别怕,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许晚歌轻声安抚,这小丫头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也最是胆小,可不能让她吓着。
绍芊儿木讷点头,明显是不相信。
许晚歌看了身侧碧芜一眼,碧芜当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