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到了一处宫门之前,许晚歌抬头看了一眼牌匾,牌匾上空无一人字,倒是个罕见的。
许晚歌抬步走进,想起这院中可能囚禁着一位女子,心中便谨慎起来。
谈青石坐在树下,示意许晚歌坐在自己身侧。
既然来了,那躲闪也无用了,许晚歌当即抬步上前坐下。
有侍女上前倒茶,一股淡雅的清香弥漫开来,正是茶叶比黄金还要贵雪顶含翠。
许晚歌不急着去端茶杯,反而是看向谈青石:“不知国师想让我教导哪一位姑娘。”
谈青石将茶盏端起,随即吩咐:“去将湘儿带出来。”
“是。”
白衣侍女应声,走进房中。
半晌带出一位女子,虽然同样面覆轻纱,但是穿着却与侍女不同。身姿窈窕,不见其容但是也知定然是个美人
女子走上前,柔柔俯了俯身,并未言语。
“湘儿,还要有劳郡主了。”
谈青石浅笑开口,面上的笑意让许晚歌平白生出一阵凉意来。
“国师看重,我定然会竭心尽力,不知这位姑娘是要学什么舞。国师放心,若是我不精通,也可请精通的嬷嬷教导。”
许晚歌故意寻了个托辞,并不想在此多呆。
谈青石撑着头,眸中有些笑意“无需劳烦别人,只教郡主精通了的便好,就在此处。”
这一开口,将她的后路都堵住了。
许晚歌只得硬着头皮教导,就算是不回头,她也知晓谈青石一直盯着自己。
一个时辰过去,许晚歌不禁心中腹诽。
这名唤湘儿的姑娘舞姿卓越,哪里还用她教导。
良久,许晚歌坐在一测,轻笑开口:“湘儿姑娘天赋过人,我实在舞艺浅薄,不足以教导湘儿姑娘。”
“本宫觉得郡主教导的很好,继续吧。”
谈青石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握了一杯酒杯,正小酌着。
这混蛋,是拿她当成了一场戏。
许晚歌只得继续指点,说是指点,便是在一旁也看着。
“啊~”
一阵惊呼声,湘儿踉跄倒在地。
许晚歌连忙上前相扶,当碰到她的手腕时,湘儿却是受惊般的收回了手。
许晚歌却是惊诧愣在原地,女子的手腕上有一圈血痕。
这血痕她在熟悉不过,若非是长久带着镣铐,怎么会有颜色这么深的血痕。
许晚歌连忙移开目光,看向她的脚:“湘儿姑娘没事吧。”
湘儿将衣袖往下拉了拉,摇了摇头。
许晚歌心中生疑,这个湘儿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有这样的伤。
“既然伤了,那便歇会吧。”
许晚歌伸手去拉她,却被她躲避了开。
手臂停止在半空,许晚歌毫不在意的收回。
谈青石眸色却是冷了下来,淡然开口:“既然不舒服,那就回去歇着吧。”
湘儿身子明显颤了颤,俯了俯身转身离开。
许晚歌重新坐下,佯装好奇询问:“这位姑娘是哪位大人的千金,竟有如此精湛的舞艺,实在是未曾见过呢。”
“不过是本尊路上救下的可怜女子,现如今留在身边,喜爱跳舞,本尊知晓郡主精通便特地请郡主来教导。”
谈青石淡然解释,然而如此模棱两可的说法,反倒是让许晚歌心中生疑。
这个女子,绝对没有他说的那般简单。
“郡主可要下棋?”
谈青石忽的询问,然而白衣侍女却已经手脚利索的将棋盘摆上,容不得她拒绝。
许晚歌只得应是,拿起了棋子。
棋盘上黑白分明,对弈仿若千军万马相搏,一黑一白,势不两立,生死不相交。
谈青石不松口,许晚歌也无说辞离开,这一呆竟是到了傍晚。
许晚歌站起,俯了俯身:“国师见谅,傍晚了,我还要陪同舅妈用晚饭。”
“嗯,去吧。明日如若没事,还要劳烦郡主。”
谈青石依旧手执着棋子没有抬头,好似浑然不在意一般。
许晚歌心中松了口气,抬步带着两个丫鬟离开。
院中再次恢复了平静,身侧白衣侍女上前就要收起棋盘。
“退下。”
谈青石冷斥了一句,那白衣侍女连忙惶恐退下,然而却是跪在一侧。
谈青石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唇边噙着一抹笑意。
难得是有意思的一天,只是可惜过得太快了。
出了主宫,碧芜扶着双腿有些发麻的许晚歌:“小姐今日真是辛苦了,碧芜看着小姐那么别扭坐了一天,心中实在是心疼。明日还要去见国师,这可怎么办。”
许晚歌看了一眼初升的月亮,轻笑摇头:“无碍,有件事情,我想探知清楚。”
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实在是想知道。
回到院中,许晚歌只听得热闹非常,抬步走进,耳边谈笑声更加清楚。
走进了些,正见顾承与木慎,还有一侧的林芝。
许晚歌撇去心中忧愁,轻笑开口:“舅父回来了,木大人也来了。”
林芝摆下碗筷,笑着招手:“歌儿回来了,快过来坐下吃饭。”
许晚歌走过去坐下,对面顾承笑着开了口:“歌儿,此行舅父给你带了一礼物,瞧瞧是什么。”
话落,身侧墨水当即领着一个笼子上前打开。
许晚歌看去,只见牢笼中是一只兔子,这兔子长的奇妙,纯白色的皮毛上有一个黑色的印记,而那印记竟是梅花的形状。
顾承将小笼子放在许晚歌面前,笑着解释:“回来途中见一野狼猎食,驱赶后见到这一只受伤的兔子,这黑色印记有趣,便给你带了回来。”
许晚歌拿过一侧的青菜叶子逗弄了两下,面带欣喜:“谢谢舅父,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顾承自然也是开心,他回来也知晓自己外甥女所受的那些委屈,只是却没有嘴上多问。
他虽然宽阔大气,但是家人却是自己的底线,终有一日,这笔债他要讨回来。
木慎看着许晚歌逗弄着兔子,灯光之下,她笑意温柔,轮廓柔和。
木慎一时看呆了去,谁料正对上她的目光,不由的慌张了起来。
许晚歌未曾察觉出什么,只是笑道:“说来上次还未来得及感谢大人。”
“小事而已,郡主不必记挂于心。”
木慎连忙开口,以来掩饰自己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