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汪媛媛跪在地上,为方寒求情:“孟国公大人,不怪方将军,不怪方将军。”
孟国公正被方寒方才的气势所震慑,见汪媛媛开口当即又摆出了孟国公的架子:“你放心,本国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公道?她就是来讨公道的。
“这里还真是热闹,听闻汪小姐一时想不开自尽,眼下看来好似是想开了。”
许晚歌清冷出声,抬步走进,忍着心中厌恶,对着孟国公微微颔首。
淡紫色的裙尾摇曳,带进了不少暑热之气,分外逼人。
正哭哭啼啼的右御使夫人一见到许晚歌,当即站了起来怒斥:“谁让你来的。”
一侧孟茜秋与孟挽秋见到许晚歌走来解释对视一笑,等着看热闹。
“虽然无人相请,但我也是挂念王小姐。”
许晚歌淡然解释了一句,却被指上了鼻子。
右御使夫人跺着脚,好似泼妇一般:“我女儿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出去,你出去。”
方寒蹙眉,就要抬步上前相护许晚歌。
许晚歌错开身子,对他摇了摇头,又沉声开口:“我理解夫人此刻心情,但是也要请夫人说话注意一些,勿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你竟然如此与我说话,算起来你也是晚辈,见了我如何也要打个招呼,真是不知礼数,丞相夫人到底是怎么教导你的。”
她刚说完,孟茜秋就开口指责起来:“看来真是仗着皇后娘娘的宠爱就不将人情礼法放入眼中了,若是娘娘知道了,定然是会伤心的。”
“礼法?”
许晚歌挑眉,压低了声音冷声开口:“我是皇上亲封郡主,品阶仅次于公主,按理说你们见我也应当行礼。虽然御使夫人您是长辈,但是我倒是想问问夫人,究竟是人情礼法重要还是国法重要?”
右御使夫人面色白了白,别过了目光不说话。
许晚歌眸中嘲讽,又别有深意的看了孟茜秋与孟挽秋两姐妹,这下倒是不掩饰嘲讽:“奉劝二位小姐,在没有学会礼仪之前,还是别说教别人的好,闹出了笑话丢人的可是自己。”
见自己两个女儿背训斥,孟国公自然是看不顺眼,当即冷声开口:“郡主还是别牙尖嘴利了,此事虽说与郡主也脱不了干系,但是追根究底还是方将军的不是。
既然右御使请了本孟国公来,那本孟国公便要主持这个公道。右御使已经前去面见太子,本孟国公也不过是小小惩戒。”
太子...
然而不知晓太子究竟偏向哪一个?
他若是敢不偏向方寒,那他们也没必要去帮助他。
“只是一点小事便就惊扰了太子,看来右御使大人是过于小题大做了。”
许晚歌牵着姜婉儿走向一旁坐下,倒是有看戏的架势。
其实她倒是无所谓,但是却不想婉儿累着。
“小事?差点出了人命,在郡主眼中竟是小事吗?孟国公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右御使夫人也哭哭啼啼起来,一对母女卖弄起了可怜。
许晚歌看向一侧哭哭啼啼的汪媛媛,语气刻薄嘲讽:“这常人寻短见啊,便是找一个僻静之处,饮毒投河,悬梁自尽,都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就算是在房中,关上了门,支开了人,抛上一截轻纱,也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偏偏汪小姐闹的人尽皆知的,不知是否是因为没有什么自尽的经验所故?”
“好恶毒的心肠,我女儿都这么可怜了,你还在这里颠倒是非。我要告到皇后哪里去,让她辩辩是非,还我们娘俩一个公道。”
右御使夫人撒起了泼,真好似市井泼妇一般。
许晚歌站起,赞同的点了点头:“好啊,那我们就在皇后娘娘面前辩一个是非,我倒是想知道王小姐寻短见的缘由,也想知道方将军究竟有什么罪行,以至于孟国公还不完全知晓就要动如此大的刑罚。”
方寒闻言,当即也沉下了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将军也要向右御使大人追究污蔑清誉一事。”
这下右御使母女皆是白了脸,她们依仗着自己的父亲夫君,若是他有个好歹他们可怎么办。
两人默契对望,也没有丝毫放过他们的意思。
“夫人,汪小姐,走吧,这个时辰,想必皇后娘娘还没有休息。”
许晚歌刚冷声说完,一侧的方寒也看着孟国公开了口:“孟国公竟然要主持公道,那不如也一同去面见太子,想必御史大人已经在那里,我们也好辨个是非。”
三人都犯了怂,母女两个人是因为理亏,而孟国公向来圆滑,怎么可能找麻烦上身。
场面就是这般僵持着,忽的一个丫鬟前来,俯在御使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御使夫人面色开始难看起来。
半晌站起,垂泪开口:“罢了,有什么委屈我们就认了,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再受奔波。”
看着他们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许晚歌心中也知晓了几分原因,不禁有些嗤之以鼻,就是这点胆子,竟然还算计到了他们的头上。
那孟国公也不笨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也推脱有事准备离开
许晚歌可以容忍汪媛媛母女离开,却容忍不了方才还要刁难方寒的孟国公离开。
侧身一步挡住去路,许晚歌冷笑揶揄:“孟国公大人怎么要离开了,难道是已经是讨到了公道了吗?”
被一个晚辈如此刁难,孟国公面上有些挂不住,当即冷斥了一声:“就算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那也不够资格挡住本孟国公的去路。”
“晚辈怎敢挡孟国公大人的去路,只是孟国公大人好似忘记了什么。”
许晚歌说着,斜着眸子看了一眼方寒,笑着开口:“孟国公如此误会方将军,还要动用上刑罚,如今明显是个误会,难道孟国公就不打算向方将军赔礼道歉吗?”
方寒本是不在意这些,但是见此也没多言语,反而是心中阵阵的喜悦,等待着她为自己找回公道。
孟茜秋一见自己的父亲要吃亏,当即上前一步冷声开口:“是不是误会还两说,郡主要我父亲一个堂堂孟国公向一个四品官员赔礼道歉?这才是枉顾国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