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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语气悠闲,为他倒了一杯茶:“李大人,来,坐下歇歇。”

翰林院院长拂袖离开,然而其余则是纷纷运作了起来,没有丝毫懈怠。

顾承无奈摇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翌日,翰林院院长亲自上奏,请求皇上调离顾承。

皇宫大殿,一位妖娆美人正在起舞,薄纱之下傲人身材若隐若现,好似举动间便能轻易勾了人魂一般。

龙座之上,皇上饮酒观看,仙音渺渺,美酒醇香,虽在人间也胜在人间。

龙座之下端坐着谈青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余光看到高坐上的皇上,谈青石淡然开口:“翰林院的奏折,皇上打算如何处理?”

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皇上嗤笑一声:“这些老东西还真是如芊儿说的一般倚老卖老,罢了,之前将顾承调到翰林院也是卖老侯一个面子。只是朕还真不知,一时如何安置这个顾承。”

谈青石垂了垂眸子,继而开口:“吏部尚书一直请奏回家探望双亲,不如让丞相代为掌管吏部。”

“吏部……倒是个好主意,就这样吧。”

皇上点头,目光一直看着下方勾人心魄的美人。

谈青石站起,识趣退下。

余光扫过那个妖娆美人时,眸中却有些深意。

翌日一早,丞相府再有圣旨相临。

接下圣旨,顾承却有些深思。

“刚被调去翰林院,现在又要调到吏部,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林芝有些担忧的问向顾承,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同样不安的还有一侧的许晚歌,她知晓舅父被调去翰林院因为老侯爷上奏报复,但是调去吏部又是为了什么?

“皇的心思,我也是愈发的摸不透了。”

顾承叹了口气,仔细将圣旨收好。

圣旨表明明日便去上任,圣旨刚宣没多久,吏部尚书便就登门拜访了。

“丞相,这次真是谢谢了。下官那年迈双亲身子不好,可是却如何都不肯来皇城。前些日子家父摔了腿,下官是心急如焚,若非大人,我怕是还要推辞几日。”

吏部尚书说着拱了拱手,不像是做戏。

许晚歌也在一旁,同吏部尚书的嫡女姜婉儿寒暄着。

“素闻姜小姐身子不好,此次舟车劳顿要小心照顾自己。”

这姜婉儿素来不出席什么宴会,她也不过是见过一两面,但是却喜欢她温婉的性子。

“嗯,多谢郡主,我会多多注意的。”

姜婉儿点头,随即又轻声道:“郡主,有些话我本不该多嘴,但是想了想也该告诉郡主。我与方家小姐交好,知晓郡主与方家公子的事情。”

“哦?”这倒不是什么秘密,许晚歌并不惊讶,却不知道她为何提起。

“但是前些日子我听闻周家小姐属意方二公子,并且……还打算托媒人游说。”

周婵儿?

许晚歌蹙眉,眸底有些冷意。

“听来的话不知几分真假,郡主也要斟酌入耳。”

姜婉儿语气温婉,听着便让人觉得舒服。

许晚歌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侧吏部尚书笑着开口:“此次我真是要感谢丞相与国师,待我接回双亲,一定再次登门拜谢。”

顾承心中一沉,试探询问:“此事是国师的意思?”

听着顾承询问礼部尚书比他更疑惑:“怎么?丞相不知?让丞相来吏部,是国师向皇上进言的。”

谈青石...

许晚歌心里咯噔一声,秋老虎反热发慌的天气仍是感到一阵凉气。

能左右皇上的意思,现在他的权势便如此之大了吗?

送走吏部尚书一家,许晚歌担忧看向顾承:“舅父,此去吏部,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顾承看着许晚歌,有些疑惑:“歌儿,一直我心中都有些疑惑,为何你如此忌惮国师?”

许晚歌身子轻颤,眸光闪躲。

她不知该如何向顾承解释自己的前世今生。

哪怕是至亲,又如何让他相信自己已经死过一回,又如何让他相信自己曾为血怒被国师囚禁数年。

“好了,不愿意说就罢了,舅父会小心的。”

见许晚歌脸色骤变,顾承抚了抚许晚歌的墨发,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多问。

翌日顾承上任,林芝在府中连吃食都咽不下了,许晚歌陪伴左右,仔细绣着手中的祥云图案。

天气凉了,她想为方寒做两件衣裳。

是夜。

顾承回来之时却是满面春风,两人不用相问,便知答案。

许晚歌心安下来。

这些日子也算是过得平淡。

而方寒这些日子也忙碌得很,不过一旦得空便会来到相府,总是带着城中有名的小吃。

两人或看太阳初升,或守夕阳落山。

也曾披星言行,戴月而拥抱。

或许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心中那上一世的仇恨,终究是会慢慢冲淡的,许晚歌想着,心也越发平静了下来。

不过没曾想,这样的日子还不过半月,顾承归来,面上又是有些忧愁。

“舅父,可是吏部出了什么事情?”

许晚歌关切询问,不是她太过小心,而是事关谈青石让她不得不小心。

“最近大理寺转过来一个案子,有几家百姓联告吴将军的儿子吴勇强抢民女。状告书我也看了,这个吴勇实属过分,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便无恶不作,收受官兵贿赂。还接连抢了四个妙龄女子为姨娘,其中一个患了失心疯,两个被他折磨致死。”

“如此恶人。”

林芝惊呼,虽只耳听仍是感到怒气。

“皇亲国戚?”

许晚歌抓住重点,忽的意识到什么连忙询问:“舅父,那吴将军,可是容妃的长兄?”

容妃,三公主绍芸儿的母妃。

“正是,虽是皇亲国戚,但是若是证据落实,我也不能徇私枉法。我方才已经让人将吴勇抓入牢中,只是吴将军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哎,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翌日一早天刚亮,绍芸儿便登了门,将顾承挤在府中。

“三公主。”

绍芸儿略过顾承入了上座,冷笑开口:“丞相真是好大的威风,我表哥一案证据还未收全你便将他关入牢中,本公主竟不知这是大召哪条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