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于见面

许晚歌心底其实还是有些疑惑,按理说,宫中的侍卫不比御林军,不是肥差,一般都是家道中落的子弟去的。

方寒虽是庶子,可好歹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不至于去做一个小小的侍卫啊……

不过如今,当务之急,得去见见方寒。

为了见方寒,许晚歌硬是硬着头皮给没什么交情的方家小姐方研递上拜帖。

“贸然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方姐姐。”

“晚歌妹妹说的什么话,我一早就觉着你是个好的,这时候你来拜访我,我欢喜的厉害。”方妍客套的笑着。

两人之前仅仅在一些宴会上见过,说来不过是一面之缘,如今客套起来,也如同相处了几十年的姐妹似的。

不多时,有婢女送来了花茶。

许晚歌眯了眯眼,忙笑着把花茶接过来,哪知道手一抖,整个花茶都打翻洒在了衣裙上。

“诶呀”

方妍忙站起来,“晚歌妹妹没事吧?都怨我这个婢女,笨手笨脚的。”

“没事没事。”许晚歌笑了笑,“让她带我去更衣吧,姐姐且等等我。”

“好好好”方妍瞪了一眼那个婢女,“快带许小姐去更衣。”

“是。”

方府建的大,七拐八拐的的才到一处厢房。

许晚歌走进去,冲着碧芜使了个颜色,碧芜会意。

许晚歌在厢房里换了衣服,再推门出去,果真没看到人,应当是已经被碧芜拉走了。

许晚歌咬了咬唇,轻手轻脚的从廊下离开。

她之前已经暗中派人打听过,方寒的院子应当离这儿不远,这个时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方府角落的院子里。

方寒正在院子里舞剑,他穿着一身青衫,衣服有些发旧,却依旧掩盖不住他身形挺拔,阳光一晃,更显得面容俊朗。

他手腕一动,银色长剑在手中舞出一个剑花来。

最后,剑锋指在院子外顿住。

院门处,一个穿着素白衣衫的女子站在那儿,她面上遮着白纱,只露出一双美眸,她正笑着,眉眼弯弯,勾人魂魄。

方寒眯了眯眼,声音微冷,“你是谁?”

熟悉的声音响起,拨乱了许晚歌的心弦,她走近了两步,“我叫许晚歌。”

声音清脆,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前世。

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宫室里,他们隔着一扇门小声道交谈的样子。

方寒看着面前女子,不知道为何,心底像是被小猫抓了似的,直痒痒。

他忍不住放轻声音,“许小姐,你是来方府作客的吗?”

许晚歌轻笑一声,“不然呢?”

顿了顿,她踮起脚尖,凑近了几分,“那我说,我是来见方公子的,你信不信?”

方寒的耳尖有些发红,他忙退后两步,“许小姐,您自重。”

许晚歌差点笑出声,却又忍不住泛着鼻酸。

她找到了,她的方寒,活生生立在面前的方寒。

血泊之中,撕裂的两具灵魂,得以重建。

再喜不过的重生,都比不过面前这个朗逸俊秀的方寒。

泪眼差点模糊视线,许晚歌拂去泪意,看着他咧着笑。

“逗你的。”许晚歌轻声道,“我是来找方妍玩的,过来更衣,哪知道就迷路了。”

方寒咳嗽了两声,抬手指了指前方,“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是方妍的院子。”

“奥。”许晚歌点点头,又缓缓拉长声音,“方公子,多谢你啊,我得怎么报答你呢?”

“小事,许小姐不必客气。”

“那怎么能行,我这个人一向是不欠人情的。”许晚歌笑眯眯的,“方公子,不如我以身相许吧?”

方寒心中一跳,慌忙垂眸,一抹红晕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

“许小姐,您……您快走吧,方妍要等急了。”

许晚歌倒是没有再纠缠,干脆利落的点头离开。

却在临走时笑着说了一句:“方公子,我们会再见的。”

方寒眸色暗了暗,他看着许晚歌离开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剑柄。

他身份不高,常日蜗居在这个小院子里,鲜少能见到那些姑小姐。至于像许晚歌这样美艳大胆的,更是闻所未闻。

可奇怪的,他心底并不厌恶,隐隐的还有一丝期待和欢喜。女子虽蒙着面纱,可他却在心底莫名的觉着熟悉。

就像是……前世遇见过一般。

这两日天气愈发炎热起来,燥热的人心慌。

许晚歌心里惦记着方寒,却总不能日日去方家打扰,心里又烦又急,整日的窝在屋子里不出门。

“小姐,您的信。”碧芜端着冰碗从外头进来,顺手递给许晚歌一封信。

许晚歌挑了挑眉,随意拆开信,刚刚看了两行,就诧异的说道,“舅舅要回京了?”

“真的?不知道顾大人这次回来会升几品?”碧芜欢喜着道。

许晚歌回过神,眸色暗了暗,“不知道,信上没说。”

舅舅顾承是凉州刺史,算一算已经外派出去快十年了,如今可算是能回京了,她没记错的话,这次舅舅应当会被授为左丞相。

前世孤立无援时,只有舅舅暗中偷偷帮她对抗谈青石,而她却受许燕所骗对舅舅避而不见,最后舅舅不敌谈青石辞官归隐。

今生,她可不会再这样糊涂了。

如今她势单力薄,只能先依附他人,舅舅与谈青石一向不合,却因为人耿直,抵不过谈青石的四面圆滑,若是她在舅舅身边替他考虑周到些,将来舅舅在朝廷上跟谈青石分庭抗礼,才能动摇谈青石的根基。

谈青石!

这个名字如同一根针扎在许晚歌的心头,让她日夜折磨、寝食难安。

恨不得立刻就拿刀去杀了他!可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只能忍耐。

她还要同方寒白头到老呢,不能这么白白的死去。

许晚歌眯了眯眼,微微攥紧手里的信纸,“碧芜,你去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去舅舅府中。”

马车备在后门,许晚歌戴了一个白色的斗笠,悄悄地离开了。

顾府。

顾承才到京城,一家大小刚刚安顿下来,就听见下人来报说许晚歌来了。顾承快有十年没见自己的这个外甥女了,一时间又惊又喜,忙叫人进来。

许晚歌摘了斗笠,却仍旧带着面纱,笑意盈盈的走进来,“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