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蓁啊,你今日莫要闹啊,今日可是我们江家的大事啊。”
三太爷放低声音的哄着江羽蓁,就像哄着三岁的孩童一样。
江羽蓁看向他,眸光柔和了些,这个三太爷,记忆里倒也算疼她。
“三外公,您也说,江家的大事,我可是姓江,却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这……”二太爷一噎,看向了黄啸:“你没同羽蓁说?”
“二伯父,您也知道,这孩子之前疯怔了,我这说过了她也不记得了啊。”
江羽蓁牵着江蓝天走上前,又点了一炷香,递给了江蓝天三根,自己手持三根。
这样严谨又认真的动作,一点也不像疯怔的人会做出的,一时间,二太爷和三太爷相视一眼没有上前阻拦。
“蓝天,这是你外婆。”
江羽蓁看向那靠前的灵牌,上面赫然写着吾娘江仪之位。
江蓝天重重的点头,对着那排位脆生生道:“外婆,我是江蓝天。”
说完又恭敬的三鞠躬,小小的脸上都是认真。
“这是曾祖父和曾祖母。”
“曾祖父曾祖母好,我是江蓝天。”
小小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笃定,叫着自己今天才有的名字,那么自豪,那么骄傲。
插上香后,江羽蓁退后两步,又对着江蓝天问道:“蓝天,你知道我为何带你来这里吗?”
“蓝天不知道。”
“今天,你有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你记住,你姓江,水城江氏布行的江。”
江羽蓁咬重了最后一句话,神色郑重,也感染了江蓝天,他抬头,小小的脸上都是自豪还有自信。
“江蓝天记住了,我姓江,江氏布行的江。”
小小的声音,掷地有声。
二太爷听着那句江氏布行的江,眸光闪动,似乎回想起了很多往事,一时间陷入沉思。
三太爷有些热泪盈眶了,这孩子一直被江羽蓁藏在后院,来历虽然不被人接受,今天也算第一次打照面,他对这孩子,莫名的多了几分欣喜。
“江氏布行的江,羽蓁这话说的没错,江家布行是当年四弟倾尽心血建立,就该久经不衰。”
这话含着深意,黄啸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羽蓁,你莫不是真犯病了,这孩子就是个野种,父不详的野种,你当初自己亲口说的,绝不会让这孩子成为江家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啧啧,看看这亲爹说出口的话,江羽蓁心中冷笑,落下的目光察觉到那小小的身影浑身泛着忧伤的气息。
江羽蓁心里微微一颤,手也紧了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若是有娘没爹就是野种,我想我也是吧。”
黄啸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羽蓁:“你说什么?”
江羽蓁抬眸,眼神凉薄:“爹觉得呢?今日当着娘的面,你倒是说说看,自从娘走后,你过问过我几回,管过我几回,又给我过几回银两。”
江羽蓁每一句都很随意,没有深究的意图,仿佛就在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当然,这些也确实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