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四点多,柳絮儿就醒了,许是她故意闹出动静,把厉瑶也吵醒了。
厉瑶睁着惺松睡眼,看向外头,天色未亮,实在不能明白,打着呵欠问道:“又不是公鸡,这么早起来打鸣作什么?”
“你听着,厉瑶,你就在这里做做样子,万一赫连寒过来谈什么生意经,你就回说,对弈了三天实在累,这会儿没有办法撑,非睡到午时不可了。求放过,别打挠。听见没有?”柳絮儿小声交待。
厉瑶道:“知道了,可是你这样偷偷去哪里呢?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万一赫连寒翻脸无情怎么办?你还是不要去了,平平安安在这里度过三天,我们就可以出宫了。”
柳絮儿道:“你以为出了皇宫就安全了吗?整个东都,甚至整个东晟,都是他的。他不让我们走,我们走得了吗?就是因为害怕他反复无常,所以,我们得都了解他一点。趁这三天还在皇宫里面,我得去找找他的软肋,只要能抓住他的软肋,或许还能治他。”
厉瑶苦笑:“‘软肋’这种东西岂能说找到就找到,那得一起生活相处才知道啊。你去哪里找?”
“宁寿宫啊,”柳絮儿快速地回答,“你忘记你昨夜告诉我的情况了么?”
“太后?”
“神秘太后。我对这个神秘太后充满了好奇心。一个天子,对母后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也不肯立后,甚至纳妃,只是不断地耍身边的美丽女子,将她们当成工具人使用,这无疑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喜欢女人。至少,对女性并没有任何好感。”
“这我倒是不懂。但是你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八成赫连寒真的有心理问题。”
“所以,我得去调查一下。赫连寒要嘛就是特别爱他的母后,要嘛就是特别恨他的母后。只有这两种可能。”
“哈哈,废话,当然只有这两种可能。”厉瑶笑得睡意全无。
柳絮儿白了她一眼,道:“我走了。趁着天没大亮,我早点去,早点回来。”
“你一定要小心。”厉瑶笑容退去,心揪了起来。
毕竟,在快要能出宫的时侯,又去惹事生非,确实太冒险了。可是又知道自己肯定阻止不住柳絮儿,因此也就任她去了。
柳絮儿走出绯烟宫,并不知道宁寿宫往哪里走,只是在外面乱逛。她看见倒夜壶的宫人已经起身工作了,也并没有惊动,运着轻功,直接飞过一道墙,继续走着。
就这么在皇宫里走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宁寿宫,只得抓着一个起得早的老宫女,给了她一锭金元宝,让她带去宁寿宫,并说她是陛下请来的客人,想拜见太后,知道陛下与太后疏离,不想让陛下知道而己,绝不使坏。
果然如厉瑶所言,皇宫里的人大多缺银子,那老宫女居然收下了,并且把柳絮儿带到了宁寿宫,然后快速离开。
宁寿宫地处偏僻,宫外,整排的梧桐树显得特别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