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问天道,“那朕就封华杰为大内侍卫,赏七品奉禄。公主若有闪失,就问他的罪。另外,太子代拟一道国书,火速送去东都,请赫连寒礼遇狼王妃,不许限制她自由。北冥与东晟,素来就有贸易往来自由,如何因要东晟行商,就被扣押,如若他执意孤行,北冥亦可扣押来北冥行商的东晟人,终止两国贸易往来。何况柳絮儿既是北冥王妃,也是南朝公主,朕就不信,赫连寒狂狷至此,敢冒天下之大韪!”
“是,父皇。”夜墨澜立刻领旨。
彼时,东晟皇宫。
绯烟宫中,柳絮儿一身白裙红缎,勾勒着曼妙无双的苗条身段,她神态自若,以一种十分豪迈挺拔的男儿坐姿盯着面前的棋盘,一条修长的腿迈出棋盘桌外,好像是因为太长而不好放在桌子里面似的,一只手拄腿上,另一只手捏着一枚白棋,正思忖要落在何处。
旁边的栏杆外,从假山上潺潺流下的清泉,落在一汪水池里,水池里几条鲤鱼游来游去。
住在柳絮儿对面的美男子一身紫衣玉带,手里摇着逍遥扇,一脸得意地笑看着柳絮儿。那狐媚的微笑,就像是再世狐狸精似的,有种说不出的妖冶,又有一股说不出的贵气。
到底是东晟皇帝赫连寒啊。
这一幕岁月静好的画面,让人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劫徒与被劫者的关系。
初被强带进皇宫的那个夜里,柳絮儿留下了代码,告诉荆逸尘该怎么做。
而当她进皇宫后,起初慌乱无措的心已经渐渐安定下来。
甚至恢复了贯有的冷漠与高傲,而这种冷漠与镇定,也很快让赫连寒感受到了。
他将她逼到墙角,凑近逼问:“你不害怕?”
柳絮儿冷笑,淡漠无比地勾了下嘴角:“为何要害怕?你是狼王的手下败将,一年前,面对狼王时我柳絮儿都未曾怕过,为何要怕你?”
赫连寒微微一怔:“哼,你是在讽刺朕吗?”
柳絮儿道:“不敢。只是请你好好说话。你面前是一位有夫之妇,跟我说话请你跟我保持五十公分安全距离,否则,我就会跟天下人说,东晟皇帝只是一位不知礼数的浪荡之徒。别的姑娘怕羞,但凡受了欺负都想息事宁人,我则相反,有点点委屈就想昭告天下。赫连寒,难道你本国兄弟阋墙的事情都搞不定了,还有余力同时跟南朝与北冥为敌吗?本王妃身份尊贵,来到贵国本当受到礼遇。你如此待我,当真会被天下人所不耻。”
赫连寒深深地盯着面前这张绝色的小脸,一双凤眸里喷着怒火,有种恨不得把她舌剪掉的感觉。
“没想到你这么能言善道。你这张嘴,真是——”
他突然伸出手,又要抚摩她的唇,倏然,比他速度更快的是,有一支冰冷的奇怪玩意儿对准了他的额头。
“不许动!”
赫连寒被这怪玩意儿指着脑门,非常不舒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把它拨开时,突然,那东西一转移,“砰”一声,他耳畔一阵巨响,身后的菱花铜镜瞬间咣啷碎了一地。
赫连寒心一懔,微一扭头回看,那个怪玩意儿又指在他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