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絮儿真不像个女人,胆子大得可以去闯荡阎王殿。她非但不惧生死,还直接把古里的头砍了,并且还敢浩浩荡荡地去找乌琥酋长算帐。
略一迟疑,此事未上呈,舆论已经哗然。
据说,狼王妃砍得了头颅,驭得了狼。
据说,只要狼王妃有意外,就一定是乌琥害的。
……
短短几天,不止乌兰,整个北冥都传遍了这件事情。
在人们的印象里,柳絮儿,这个从南朝来的公主,已经成了一个传奇,成了真正的狼王妃。连狼群都乖乖听她的话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搞不定的呢?
这让夜墨澜觉得恐怖,他有种感觉,有可能乌琥也搞不定这个狼王妃,但是又抱着一份侥幸,希望乌琥真的能不折手段在路途之中暗地里再作手脚弄死她,等她死了之后再禀报最好。到时侯,冥帝顶多也就是发一顿脾气,死无对证,并不会真的拿乌琥怎么样。
至于后续南朝皇帝以及柳祟会不会兴师动众攻打复仇,夜墨澜不愿意想那么长远,在他眼里,狼王对他的威胁远胜于南朝。
于是,一拖再拖,就到了此时此刻。一经传召,见到夜墨染,夜墨澜立刻领会到是什么事情,知道此事再也瞒不住,索性豁出去,先禀奏为上。
果然,夜问天听完,气已经消了一半,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夜墨澜与乌琥暗地里合谋跟他对抗似的。
绝对的皇权不容一丝一毫的侵犯,尽管夜问天明知道太子殿下不可能与乌琥成为一丘之貉,但这种做法绝对是犯了他的忌讳。隐瞒不报本身就是死罪,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往上禀报,那背地里会对自己隐藏多少秘密呢?
想到这点,夜问天就不能忍!
换作别人,早就拉出去砍头,只因是太子,夜问天还是心软了。
所有的解释和借口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看对方愿不愿意接纳,而非这样的解释或者借口有多么完美无暇。
夜问天愿意相信太子,所以只要夜墨澜能自圆其说,他也就愿意放他一马,但是与此同时,他对他的诫心却也不自觉增添了一重。
“嗯,”夜问天接过公公转呈的信件,沉着脸快速浏览了一遍,训叱道,“不管如何,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又不能决断,就该早早上报于朕,以后不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否则,你这么不知轻重,这个太子之位怕是要换人坐坐。”
末句重话比任何板子都厉害,夜墨澜倒宁可被打上一百大板,也不愿意接受这种惩罚。他变了脸色,赶紧磕头求饶。
“父皇请恕罪,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一定事无巨细,禀报父皇裁夺。儿臣知道狼王妃此行任务艰巨,生怕她这一受挫,影响到父皇的心情,不想让父皇担忧。父皇近年来龙体一直不是很安恙,儿臣是想替父皇分忧啊。”
夜问天看完了信,折了起来,将视线转移到夜墨澜身上:“平身吧。你立刻着龙骧军警告乌琥,不许他伤害柳絮儿,柳絮儿还要替朕去东都办事,他这是在给朕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