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卓瞬间热血沸腾,两行热泪涌下,全身的精气神儿仿佛都随着这两行热泪的温度而唤醒似的,他频频点头:“是!王妃说得对,清者自清。我不信,陛下会任由那个丫头污蔑。”
他整了整衣袍,在柳絮儿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请狼王妃救救犬子。”
柳絮儿眸波睥睨,轻诮打趣:“狼王是最不受*宠的皇子,本王妃哪有什么本事救你儿子呢?听闻,你与太子殿下交好,此事恐怕求求太子殿下,便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轻松解决。”
奚卓紧咬牙根,面色黯然一沉,看着柳絮儿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禁怅然长叹,闷声尴尬道:“王妃真是什么都知道,太子殿下也不是不管,只言陛下气头上,等消了气再说。”
柳絮儿冷笑反问:“你信?”
奚卓默然无语。
柳絮儿冰冷道:“该知道的本王妃也知道一些。皇后母子之所以得宠,其来有自。我奉劝大人一句,靠人不如靠己。想奚大人也是武将出身,应是叱咤风云人物,儿子又那样有情有义,光明磊落,武功高强,凭你们父子真本事,就能闯出一番名堂,扬名立万,可为什么非依附太子殿下不可呢?还不是因为如今的朝廷,任人根本不是唯才是用,而是趋炎附势。你虽有你的难处,却也要保持清醒。求人何用?自己强大,才是正理。你儿子因元案而起,只有你侦破元案,才能还你儿子清白。狼王也听到了彩月的话,我们都能证明你儿子的清白。我只问一句,倘若此事成了,你还会任由旁人欺负狼王么?”
奚卓闻终于恍悟柳絮儿来意,不由思索将右手捂在胸前,行了个躬身礼,立下誓言:“倘若我儿此次能平安出天牢,定当效忠狼王。将来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柳絮儿唇畔浮出浅笑,道:“本王妃且信你一回,如此便给你出个主意。你就再进宫去,去见陛下!”
“哼,”奚卓闻言微怔,迅即自嘲,“陛下正在气头上,对我们父子百般看不顺眼,岂会信我的话?除非王妃跟我一起进宫,替犬子作证。陛下是何等高傲之人,这次有人敢在皇宫放火,真是让他颜面扫地,他若是迁怒于来兮客栈开张,才让贼人有机可趁,这都是有可能的。”
柳絮儿洒脱一抱拳,嘴角噙一抹自信笑意,朗声道:“多谢奚大人,在这种时刻还想着提醒我。只不过,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让你即刻进宫见陛下,不是让你去争辩什么,或者再为你儿子求情,而是要赶在彩月告状或者元大人找你麻烦之前,来个先下手为强,先把这一切的事情全部说了,然后就说这一切都是我们家王爷看到听到的,然后看你为了儿子担忧病了,来看望你,劝慰你的话,所以,你就即刻进宫见陛下说明一切,并且相信陛下英明,能处理好这事。再然后嘛,当然就是请旨再亲自去抓捕宓泽与花蔷。这么一件小事,哪里能让鹰王亲自动手呢?你跟随陛下那么久了,该知道,你越是争辩,陛下就越是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