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告诉陛下,”柳絮儿思索了一会儿,一双美眸突然像被火烧云烧着似的,流转着霞光万缕,“王爷,我知道你现在要韬光养晦,但难道你从来不曾想过冒险吗?”
“冒险?”一丝掠过狼性的光芒掠过夜墨染眸底,“怎么没有想过?只是……”
“那就不要再‘只是’了,因为你曾经到过元府接我,无意中听见了奚辰与彩月的对话,知道奚辰是无辜的,你钦佩奚辰的光明磊落,有情有义,又知道奚辰被罚,押入天牢,无法自证清白,因此,才去追捕宓泽与花蔷,只求还奚辰一个清白。完全只是为了受冤屈的人出头,与立功有何关系?”柳絮儿将理由都替夜墨染找好了。
夜墨染顿时心领神会,马上接着说:“嗯,如果能够在彩月那丫头找元大人或者奚大人告状之后前去就更好了。”
“若等那丫头行动,宓泽与花蔷不知道逃往哪去了?花蔷也受了伤,应该跑不远。她在,宓泽也必不远,他们应该还有未了之事,才会在这种时侯冒险返回元府,甚至不惜在皇宫内放火。你只管趁热打铁追捕就是。陛下真知道了,再做以上的道理。若不知,或根本没有什么庞大的财物,你只管悄悄去,悄悄回,不欲人知就是了……”
柳絮儿教唆起人来不遗余力,“至于彩月那边,若放些风声,她定会出示证据告状。到时侯,你就有了帮他的理由。你最好快去,否则,疑犯跑远了,这元家大小姐可就真是白死了。”
夜墨染晦莫如深冰眸泛起一丝漪旎:“无妨。万事皆有因。宓泽既有来处,本王自去来处寻他就是。你照顾好自己。”
言毕,他转身衣袍带风地离去。
柳絮儿想着夜墨染所说的“自有来处”是何处,古佩玉已然重新替她包扎好了伤口。
“好了,王妃,你莫要轻举妄动,伤口深,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天已快大亮,天大的事情也等先睡一觉再说,人又不是铁打的。”古佩玉柔声劝着,自己也微微打了个小哈欠。
“方才是不是乌图雅来过,她说了什么,琉璃公主平安吗?这场大火,怕是吓坏了她。”柳絮儿总是心思周全。
古佩玉侍侯她躺下,替她掖好被子,轻轻叹了气。
“你放心,琉璃公主没事。她的命金贵,不到万不得己,太子一党是不会冒险对她下手,讨陛下不高兴的。倒是今夜皇宫里留下值勤的人,可就惨了。除了那个奚辰被打得半死,据说连夜处死了一百八十个侍卫。整个午门外都刮着腥风,地砖都染红了。一百八十颗脑袋啊,奚大人都吓死了。他已经跪在轩辕殿外,苦苦哀求饶过儿子。那元府的命案,怕是没什么心思管了。”
“哼,”柳絮儿嘴角微微抽着冷笑,“第一眼见到陛下,就觉得他冷血,城府深沉。后来再见,被他的慈祥表面骗了,慢慢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可怕。倒是今夜,那花蔷的一把火,才让我真正见识到他残暴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