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厉说完，又吐出小舌，把两只拇指按在太阳穴那儿，调皮地发出“噜噜噜”的声音，存心惹怒夜墨染。
夜墨染面子挂不住，恼火道：“反正本王不同意你来，这是在挖奚大人的墙角，奚大人不会乐意的。本王并非怕奚大人，而是不想处处与朝官为敌，惹来父皇和太子的关注，懂吗？”
“当然懂，”柳絮儿不以为然：“放心，只要我们在此说定了，厉厉算是我们的人就行，还让她留在鉴刑司，我自有用处。”
厉厉心领神会，跑去抱住柳絮儿，依偎着她撕娇，又挑衅般地看着夜墨染：“我跟你不一样，王爷，我心甘情愿被姐姐用。”
夜墨染瞬间明白了柳絮儿的意思，厉厉医术高明，以柳絮儿的精明，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人才？她这是想一举两得啊，既得良医一名，又得细作一名。
柳絮儿拍了拍厉厉的手臂：“你同意就好，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先回去，再作道理。你治好了王爷的寒症，一千两银子没有问题。”
“好咧。”厉厉痛快答应了。
她径自去吃了个饱，然后回到鉴刑司衙门去了。
古佩玉补足了菜肴，自己识趣地先退下，关好房门，守在门外。
隐隐约约，柳絮儿听到门外传来乌图雅的声音，但好像被古佩玉挡回去了，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夜墨染坐在榻沿，倾身盯着柳絮儿，唇畔勾起一抹嘲讽：“你很有本事，这么轻易就把一个假小子的心收服了，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柳絮儿面不改色，大言不惭道：“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是光明正大的利用，并且因为对她的底细存疑，所以，暂时只能将她放在鉴刑司当细作，不能让她进府。”
“哦，你还怀疑她？”夜墨染嘴角噙着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柳絮儿正色道：“是。她年纪太轻，却本事不小，不是因为有什么奇遇，就是来历不凡。还有丑橘叔……”
“丑橘叔？”夜墨染这下忍不住露出诧异神色，“丑橘叔能有什么问题？有一次，一名侍卫带逗逗出去骑马玩，正好遇到雪崩。大雪把丑橘叔的家压垮了，家人也死于这场雪崩中。他自己也受了伤，可是当他看到也同样陷于险境中的逗逗，还是不顾生死地救了他。后来，就顺理成章地来王府照顾逗逗了。”
“据说，他以前是一位马术精湛的骑手，一场雪崩让他毁了容，并且由于受到家人全都死光的刺激，瞬间苍老了许多。逗逗是因为他而逃过一劫，所以对逗逗宛若亲生。这一切全出自于偶然，侍卫亲见，不会有差。他能有什么问题？”
柳絮儿低头沉思：“听起来，的确像是没有问题。可是，你知道么？今天我亲眼看见他和灵妃娘娘对视，像是旧识。那眼神里，一定藏着什么？”
“灵妃？”夜墨染动容了，“一个天上月，一个地下泥，怎么可能有什么交织？”
“是啊，我也这么想。”柳絮儿浅浅一笑，“可是，经验告诉我，越是不可能的地方，往往越是藏着猫腻。王爷，我如今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将所见所闻告知你，你亦留意一下丑橘叔就是了。至少了解一下他与灵妃的关系。灵妃酷爱紫色，你忘了我们在刺客身上发现的紫羽了么？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不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