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抽噎着,额头上的血蜿蜒过眉骨,她头一低,就往下滴到了地面。
她也顾不得,只想如实交待了,以求减免惩罚。
“大人,奴婢也不知道这个奴婢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只知道这个表妹叫‘花蔷’,长得十分高挑冷艳。她没有狼王妃的倾城绝色,也没有狼王妃的气场,但那种冷漠强势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她那双眼睛,很深邃,也很锐利,盯着人的时侯,像是随时要把人的魂魄给勾走似的。”
“讲重点,别废话。”元晏不耐烦的催促。
彩月点了下头,拭去泪水,语速自然加快了:“这个花蔷据说来自东晟,是宓泽的姑姑的女儿,宓泽的姑姑嫁到东晟国去了,因此才生了花蔷。花蔷并没有直接找到府里头,她并不知道宓公子在这里,而是在外面撞上的。”
“外头?如何碰到的?在哪里碰到的?”元晏又追问。
看起来,宓泽瞒着他,的确与元诗滟有过频繁接触,元晏越发恼羞成怒。
“奚公子经常忙于公务,都在皇宫当差,不能随意走动。小姐听说醉仙居里面的招牌菜醉糟鸡和粉果特别好吃,因此就想出府品尝,宓公子一向最知小姐心思,小姐未开口就知其意,就带她去了。正是在醉仙居里遇到了他表妹。”
“可是……那花蔷一出现就凶巴巴的,亮了剑,口口声声要把宓公子抓回去。小姐一听恼了,拍了桌子挡在宓公子面前,说谁要带走宓公子就跟谁急。奴婢从未见过小姐这般生气过。小姐一向温柔似水,哪曾跟人这样急赤白脸过?可为了宓公子,她真是可以像换了个人似的。”
彩月说到这里,奚辰整个脸色都变了。
他咬着牙,怒火在眼眸里熊熊烈烈的燃烧着,神情已不再哀恸,忿恨难平的样子让醋意无法躲藏。
他尚未说什么,奚卓已经忍不住嘲讽道:“元大人,你养的好女儿。这下可有话说?”
元晏羞愧难当,可依旧硬着头皮道:“奚大人,不必落井下石!诗滟再顽劣,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与宓泽过从甚密是不对,但其中也有受奚辰冷落的缘故。是不是因此奚辰恼怒,杀了小女也未可知,且听彩月说完!”
“哼!”奚卓怫袖冷笑,但心下知道元晏痛失爱女此刻的心情,也就暂按情绪,细听分明。
彩月此时已经停止哭泣,接着述说:“那花蔷见状,问明小姐身份,以及宓泽与小姐的关系。便说她是宓公子的表妹,自小与宓公子订了亲,宓公子逃婚,才至此处。说什么都要把宓公子抓回去成亲。小姐很伤心,但是宓公子否认了。花蔷突然出手,抓了小姐,把剑架在小姐脖子上,威胁宓公子乖乖听话,又说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好像是在威胁宓公子,说要告诉大人和小姐什么秘密。宓公子一听,服了软,让她不要伤害小姐,此事可从长计议,否则玉石俱焚什么的。”
“我们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回去后,无论小姐怎么追问宓公子,宓公子都不肯说。只是突然对小姐表白了,说花蔷说得都对,可是他心仪小姐,非小姐不娶,宁可死也不跟花蔷走,请小姐保护他。小姐一听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