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王妃因何如此动怒?”元晏壮着胆子问。
不管怎么样,彩月也是他府里的人,王妃一出手就要教训他府里的人,他总得问问。再说,彩月是随同元诗滟一起长大的丫嬛,一向忠心耿耿。
“为何?”柳絮儿冷冷地盯着彩月,“哼,彩月作为元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任由已有婚约的元小姐与别的男子过从甚密,不加劝阻,岂不是该死?元诗滟与宓泽关系密切,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还不从实招来。元小姐失贞,你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是她身边人,饮食起居都是你照料,你会不知道经手人是谁吗?还不快说!”
元晏闻言,恍然大悟,突然怒从中来,抬起腿,用力踹了彩月一脚,骂道:“臭丫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是宓泽,还是奚辰,亦或另有其人?”
彩月仿佛被踢醒了,抚着发痛的肩臂,哭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说,我说,这件事情,真的是冤枉奚将军了。是宓公子,宓公子所为。宓公子特别能言善道,总能逗小姐开心,他会买小姐要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送小姐,还会跟小姐讲各地方的趣闻,还会跟小姐作游戏,小姐就,就喜欢上宓泽了。”
“有一天晚上,他们在花园赏月,喝了点酒。奴婢闹了肚子,很难受,小姐就让奴婢早点去休息,去用点药,不必再侍侯了。第二天,好不容易奴婢舒服一点了,去给小姐送盥洗用品,就发现,就发现两双靴子。小姐让奴婢不要说,奴婢就……饶命,大人,饶命,王妃……”
彩月拼命磕头,磕得额头都破了,流出血来。
元晏在一片“咚咚咚”的磕头声中,脸色惨变,用力拍住额头,仰天哭骂:“长生天啊,我是造了什么孽,您要惩罚我吗?宓泽,我杀了你!枉我这么信任你!”
元晏的崩溃大家都能理解。
无论元诗滟是不是宓泽杀的,仅他做下这等下,流之事,就足以让元晏悔恨不已。元晏只有一个独女,因此把宓泽当义子一样培养,没有想到却是养虎为患。
元晏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扭头指着彩月骂道:“王妃处置得对,你罪该万死,一百棍子打死你,知情不报!方才任我与奚大人争论,你也不说出真相,你还真是该死!”
“大人饶命!”彩月连忙哭着为自己辩解,“请大人息怒。事关小姐清白,奴婢岂能说出来?况且,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那天晚上,确实肚子不舒服,大错已经铸成,奴婢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力保住小姐的声誉,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不过。大人,奴婢还有个情况要交待,希望以此赎罪,案发前半个月,宓公子的表妹花蔷来找过宓公子,小姐对这位表妹的到来似乎不太高兴。”
“花蔷?”元晏惊讶地问道,“宓泽说他家人都在雪崩之际被雪埋没了,并不曾有家人,怎么还有一个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