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亦对元晏道:“不知这位宓泽是何人,元大人可否略加说明。真相只有一个,意气用事,争吵强辩都无用。我们还是要相信奚大人办案会客观公正的,更要相信本王妃既然介入了这个案子,亦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也会找到真凶,替元小姐申冤。”
元晏毕竟也是朝廷元老,方才只是气昏了头,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点了点头,痛心疾首道:“不管凶手是谁,都一定要找出来绳之以法。我相信陛下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他意味深长地抬眸横睨着奚卓,那眸底迸出的一丝恨意,似乎还是认定了奚辰才是凶手。就算他的宝贝闺女有什么不检点的行为,一定也是只能跟奚辰,还能跟谁。
奚卓被这道眼神劈到,像被针扎到似的恼怒又警惕:“本官一定会把真凶找出来,还我儿清白。狼王妃在此作证,元大人,你还是把宓泽的事情如实交待吧。本官亦常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元诗滟与宓辰过从甚密,正好也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元晏冷笑:“有什么好解释的,一定不会是宓泽。王妃,宓泽原本只是一个要来冥都谋个武职的武夫,只因在半道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被行凶者怀恨在心,尾随至悬崖边,推他落崖。他被枝丫所绊,幸好大难不死,重伤在身的他蹒跚爬至兰如观,被当时正在兰如观上香的小女所救。”
“因小女是宓泽的救命恩人,因此宓泽伤好后,对小女多加照拂,自然是顺理成章。当时我身边正好缺一个得力的侍卫与护院,他又正好谋职,就留下宓泽在府里做事。可是老夫深知宓泽心怀鸿鹄之志,也不想他只是留在府里做事。不瞒王妃,陛下一向有再征东晟之心。我也正在等待这个机会。打算向陛下推荐,到时侯谋个将军之职。”
“宓泽的前途系在老夫身上,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自毁前程。况且这一年的相处,我发现这个年轻人做事情十分认真,谨言慎行,忠心耿耿。有一次,有一条毒蛇攻击了我,若不是他在场,击毙毒蛇,我的命可能就不保了。小女对他有救命之恩,因此,他也处处护着小女,这是报恩之心,人之常情。不可以因此而断定他们就有思情。”
“我们是北冥人,不是南朝人,一向也没有那么多的礼法束缚,一起吃饭,一起散步又怎么了?宓泽文武双全,教小女读书武功,这有什么可流言蜚语的。宓泽早知小女已定亲,根本不会胡思乱想。”
“依我看,倒是奚辰,过于爱小女,倒是极有可能听信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因此而恼羞成怒,做下错事。只是,小女一向知书达理,洁身自好,怎么会跟奚辰……”
“住口!”奚卓怒道,“元晏你这个老匹夫,枉费我跟你是几十年的同僚,又是亲家,你就是这么想我和儿子的。你简直太让人失望了,宁可信任一个半路捡来的门生,也不肯相信你未来的女婿。这样的亲事,不结也罢。我现在就宣布,我家儿子与你女儿亲事作罢,再无瓜葛。”
“好!你这个老匹夫,”元晏一甩长袖,指着奚卓的鼻尖骂道,“落井下石。我女儿死了,成不成亲有什么差别。你偏偏在这个时侯还来说这种话,是不是太残忍了?”
奚卓不甘示弱回叱:“你无缘无故,不加取证,就诬赖我儿是凶手,难道就很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