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过，不可以！”夜墨染的倔强劲儿也上来了，黯沉着俊脸，冷冽如冰地轻叱，“本王不想让夜墨雨当什么细作。一个智力才八岁的孩子会当什么细作？她是皇宫里唯一干净的人，你不要拉她下水。要安插细作，有各种方式，何必通过她？”
“只有通过她，陛下才最为信任。”柳絮儿冷静地迎视着夜墨染渐渐灸红的鹰眸。
“你真绝情！你的心里只有赢或者输吗？”夜墨染确实忍不住动怒了，他用力将茶盏掷于桌面，低声吼道，“听不明白吗？墨雨就让她维持现状，本王不允许你给她带来风雨。她的母妃已经冤死，她也变成这样，你以为陛下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有蹊跷，这么大的事情陛下都能隐忍不言，怎么知道他不会继续包庇下去？你拿夜墨雨的安危与他对赌，也许到时侯会发现陛下还是选择庇护太子，你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吗？”
柳絮儿依旧冷静地注视着夜墨染，她决定不在此时火上浇油，自动退了一步：“好。我答应你，暂时只是陪着她玩，不做任何行动。倘若你是对的，就依你所言。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公主。就算我死，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夜墨染闻言，按捺下怒气，嘟囔着回：“也不是这么说，你的命也重要，还要帮本王办事呢。只是能尽量不接触公主就不要接触。你让她一个人待着，反而安全。”
柳絮儿憋住笑，翻了个白眼，装作十分不在意的样子：“事已至此，就且行且看吧。话已说出去了，难不成还到父皇面前说这事我不干了，公主也不陪玩了？就算父皇同意了，恐怕公主也不会同意。这件事情暂时搁一旁，我会尽量保护公主安全就是了。我故意把厉萧然拉下水，有厉萧然负责保护公主。就算出事，恐怕太子殿下也有责任。”
夜墨染道：“本王当然知道你把厉萧然拉下水的用意。可怕就怕反倒让他们下手更容易，如果他们利用厉萧然下手，那就更加防不胜防。厉萧然为了主子，牺牲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柳絮儿长叹：“我也知道这层厉害。但请王爷放心，现如今公主的安危还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们主要想对付的人是你。如果他们战胜了你，登上皇位，要公主的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暂不为惧。我想他们不会傻到选择在这个时侯对公主下手。所以，我也只是想利用公主传递宫内消息罢了，能随时出入皇宫，第一时间知道宫内消息最好。”
夜墨染微微颌首：“好，这事既如此定了，就照你的意思。但请注意保护公主安全，本王不想她出事。”
柳絮儿看着夜墨染，知道他并非胡乱悲天悯人，而是他与夜墨雨同病相怜，都是被皇后所害，不想让夜墨雨像他这样，这样的心情可以理解。
不过，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世事无绝对。此时不管公主自然会让她平安过几年，可若是冥帝驾崩之后，夜墨澜是不是也会信奉‘有利国祚’之说呢。做贼难免心虚，痛下杀手的可能性还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