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古佩玉脸色由白转青,怒气冲冲地上前,指着荆逸尘轻啐:“谁想嫁你?哼,你有什么好?我才不想嫁呢,我就想一辈子跟着公主,不管她是不是狼王妃,我都跟着,你爱上哪就上哪去,谁稀罕你?”
荆逸尘哭笑不得,只好连连作揖赔罪:“小姑奶奶,是在下错了。只因佩玉姑娘实在是太出众了,论相貌、论机灵、论才能,无不万里挑一。在下能亲自教授佩玉姑娘武功,又能与姑娘共同服侍公主,实在是三生有幸!在下与姑娘就是师徒之义,兄妹之情,若姑娘有事,在下定拼死护你周全,怎敢轻视姑娘呢?”
这清俊人才以这谦逊姿态告饶,辞真意切,论谁都再也生气不起来。
古佩玉缓了脸色,呛道:“你倒会油嘴滑舌,口口声声我好,公主赐婚,却敢拒绝我,应该是我拒绝你才对!‘拒绝’本无罪,罪在拒绝得太快!”
她抬起小下巴,傲娇地给荆逸尘白眼,嘴却紧抿着压抑住笑意。
荆逸尘也知古佩玉的性情,因此微微扬起嘴角,道:“是是是,是在下配不上姑娘,在下自小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自在惯了,也未曾想过心系与谁,若是有了心上人,从此掂念,倒不自在了。”
古佩玉转怒为笑,扬了扬手道:“罢了。我岂是那小心眼之人?就算你不拒绝,公主先问了我,我也会拒绝的。我们俩,兄妹之情、师徒之义,倒比做情侣长久些。情侣兴许还有吵散的时侯呢。”
“正是这话,”荆逸尘彻底松了口气,直起身子,凛然正色道,“你我兄妹齐心,辅佐公主,永远不分开。”
柳絮儿不禁苦笑着自责:“都是我不好,冒失了,害得你俩尴尬。我原是随口一说,幸好你们都是大度之人,一番斗嘴,倒是更清楚彼此心思。”
荆逸尘忙道:“公主不必自责。公主也是为了我俩的终身大事着想,才会这么说。虽然今天阳光普照,但到底寒冬,这里风大,还请公主进屋去,我令聘到之人都上来参拜王妃。一来令王妃认人,二来也叫他们知道谁是狼王府与客栈作主当家之人。”
柳絮儿微微颌首:“好。去请吧。”
荆逸尘下楼去请人,古佩玉则请柳絮儿入厅中坐定,为她沏了茶,方才婉转低语道:“公主以后莫要再说此话了。我的姻缘自有天定。若是今生终遇有缘人,我也会拉他一起侍侯公主。至于荆逸尘,诶,公主,难道你没看出来,他对公主太好吗?”
柳絮儿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古佩玉。
“什么意思?”这个她倒真没想过。
古佩玉尚未答话,木楼梯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荆逸尘带着一干人等已经上来了,柳絮儿只得暂且将疑问憋回肚子里去。
荆逸尘让上来的数十个人,整齐地排列好,而后在一旁介绍道:“这位便是狼王府里的狼王妃柳絮儿,既是王府里的当家主母,也是来兮客栈的主人,往后,你们都要听从她的命令。”
“拜见王妃娘娘。”众人都施礼参见。
待看清柳絮儿的仙人之姿,都甚为惊艳,全都低下头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