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转身率先前去,夜墨染唇角挑起一丝笑意,紧随其后。
在雪崖下,仰头面对着完全望不到顶的天空,柳絮儿有些头晕。
夜墨染在耳畔又叮咛了一遍轻功口诀,将另一柄短刃交到柳絮儿手里,而后道:“跟着本王的样子做。走!”
夜墨染一声令下,立刻左手拉着柳絮儿凌空飞纵,到极限时,用尖刀刺入崖壁作撑点再次向上飞升。柳絮儿也跟着他这么做,也试着运气,但不得不说,更多的时侯,其实是倚靠夜墨染的拉拔。
并且,这寄雪涯实在是太高了,未到半途,柳絮儿已经觉得气息提不上来,气力要用尽。另一半的路程,其实真的是夜墨染攥上去的。
当夜墨染像前几天一样,携她飞上崖顶之后,柳絮儿恍若隔世。
她愣愣站在那儿,看着俊美无双的夜墨染,想起几天前那个夜晚在这里的初见,心里突然觉得感慨万千。
如今,他已是她的夫君,可为何,心里依旧抵触。
“柳絮儿,不要着急。这么上乘的轻功,岂是你一个晚上能学会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本王带你上来并不觉得笨重。假以时日,不断练习,你可以做到像本王这样。你天资聪颖,资质过人,难不倒你的。”
夜墨染以为她眉宇间萦绕的愁绪是因为技不如人,因此暖言安慰。
柳絮儿微微莞尔,亦不说破,轻声道:“走吧。”
她负荷不了狼王的柔情,而狼王亦同样愣怔,看着柳絮儿在雪地里渐行渐远的袅袅身影,耳边依旧萦绕着她方才说话时温柔的语气,仿佛在做梦似的。
两人回到狼王府,狼王就拿上柳絮儿的信,就要进宫觐见冥帝。
虽然赶不上早朝,已是午后时分,但寄雪涯山洞一夜之后,夜墨染心里有了替柳絮儿复仇,完成那四个条件的想法,因此急着入宫面圣。
古佩玉和乌图雅原本就在落梅苑焦急地等待。一见他们回来,你一言我一语问了许多,但夜墨染与柳絮儿都没有回答。
夜墨染上朝后,古佩玉与乌图雅还是问个不停。
柳絮儿就把昨夜之事告诉了两人。
末了,她牵着乌图雅的手,镇重其事地问道:“王爷的寒症是怎么回事?发作起来居然那么可怕。是因为他从小就喝狼奶长大的缘故么?”
乌图雅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其实狼是哺*乳动物,看起来野性了点,可却是天底下却懂得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的灵性动物,吃狼的奶又怎么会得寒症呢?王爷的寒症,完全是因为当年被追杀之后,无人照料,受尽风霜雨雪的苦楚所致。据说,当年我们的师父别惹法师还是从雪地里把他挖出来的呢?都说王爷没有死是个奇迹。”
“原来如此,”柳絮儿沉吟道,“那么,他夜里会经常发作吗?每天夜里都会这么吓人吗?”
乌图雅道:“那倒未必,至少夏天不会。寒冬腊月夜晚自然是难熬些,才会发作,但发作的程度会比在寄雪涯下的山洞里好些,在室内毕竟有暖被,还有暖炉。对了……”
提到“暖炉”,乌图雅眼睛一亮,反拉着柳絮儿的手取笑:“看来王爷真的很爱王妃嫂子呢,连片刻不离身的铜炉居然也能割爱送给你,可见,你的身子比他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