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染深深地凝视着柳絮儿，柳絮儿临出门时随手扯来的红色披风，在这雪地里意外衬托得她格外亮丽。
柳絮儿回眸，瞥见他正在看她，唇畔不禁浮现一抹冷笑：“恭喜狼王殿下，你总算沉冤昭雪了。”
“是啊，王爷哥哥，”乌图雅也开心极了，“若不是王妃娘娘发现冰糖葫芦有毒，还指不定你要背锅背多久呢。不过……”
她突然转喜为忧，皱着柳眉道：“整个冥都的女人又要开始围着王爷哥哥转了。王爷哥哥你的定力可要好啊，别被转糊涂了，现如今你可是有王妃的人了，比不得从前。”
柳絮儿不禁笑道：“真是多谢小师妹替我着想了。无妨，反正已经有了一位侧妃，再多几个也能接受，都说出＊轨从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啊——”乌图雅有点瞠目结舌，不太明白柳絮儿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絮儿苦笑，为自己这个冷笑话致歉：“没事，当我信口开河。”
“好了，”夜墨染冷冷地打岔，“不许再说这么无聊的事。有一件事，你们两个听好了。本王知道焦骅之死的确可以洗脱本王暴虐之名，今天这么多百姓见证，不用等到明天，整个冥都的老百姓都会知道。另外，就算厉厉不验尸，本王也笃定焦骅之死为他杀，这案子背后另有真凶。但是，请你们记住，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必深究。或许过不了几天，自然就会有一个替罪羔羊出来，将此案了结。你们就接受那样的结果就行。”
“为什么？”乌图雅忿忿难平，“这个幕后主使之人太可恶了，一定要让他绳之以法，否则以后还会欺负咱们的。”
“如果是当今陛下呢？”柳絮儿秒懂夜墨染的心思，“如果是太子党所为呢？”
乌图雅微怔：“你们是说……”
柳絮儿凝视着夜墨染，求证似的执著地盯着：“王爷应该是这么认为吧？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你之所以不追究，不报官，任由谣言漫天，无非是为了示弱，想要息事宁人。因为他们若不用这种方法孤立你，就会用别的办法灭绝你的力量。所以，你只能隐忍，换得一时安宁，保有一点力量。”
“可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柳絮儿又傲娇道，“现在你有了南朝倚靠，你还怕什么？不如趁这个机会，把矛头直指陛下。就像昨天，我们当殿揭穿太子殿下一样，让他下不来台。就算最后，陛下会像昨天那样，随便找个像厉萧然那样的替罪羔羊出来，那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以后大家心里有数，也许他反而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在挽回王爷声誉的同时，也可以大大挫伤陛下的声誉。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是啊，王爷哥哥，这一次我也觉得王妃说得有理。您一向霸气十足，何以有了脱困之法，却反而畏首畏尾了呢？”乌图雅点头附和着。
夜墨染冷睨了她们两人一眼，傲娇地抬起下巴：“几时说过本王怕了？时机未到，暂且不深究罢了，并非永远不追究。焦骅之死，这么多人看见了。现在只任凭他们找替罪羔羊，将来数罪合算，岂不更加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