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叔,你也去撑把伞呗,不着急。”善良的乌图雅喊道。
丑橘叔头也不回的用力摆了摆手,沙哑地回道:“不用,不用,很近。”
丑橘叔驼着背,哈着腰,带着她们走过大街,拐入小巷,又七拐八弯地来到一座十分破旧的小院子前。
他拍了拍篱笆门,里面没有应答。此时,雪花已经渐渐小了,渐渐有收霁之势。
“焦叔,焦叔——”性急的乌图雅高声喊了好几声,但是里面并没有回应。
“推进去吧。”柳絮儿道。
丑橘叔推了几下,并没有推开,篱笆门从里面上了插闩的。
丑橘叔无可奈何地回头看着两个主子。
“我来。”乌图雅爽利的说道。
她随即施展轻功,轻轻一跃,跃过篱笆矮墙,跳到院子里,再帮他们打开了门。
柳絮儿心里轻轻喟叹,越发打定主意,一定要学好轻功,比攀攀爬爬强多了。
穿过院子,小屋的大门并没有关,他们很自然地走进去。
“啊——”走到前头的乌图雅一跨过门槛,马上发出一道惊呼。
随后进来的柳絮儿抬头一看,亦怔住了。
厅堂的房梁上吊着一个高大的中年人,直直的僵着身子,似乎已死多时,脸部因淤血而发紫,舌伸出老长,眼球突出。
“天啊,这,焦叔死了?他这是畏罪自杀吗?”乌图雅很自然地联想到。
柳絮儿微微蹙眉,脑子立刻滴溜转了一圈,冷静地问道:“你们这儿刑案归谁管?丑橘叔去报个案吧。”
“是鉴刑司,”乌图雅答道,“鉴刑司司命奚卓奚大人在管这方面的事情。丑橘叔,你去报案吧。”
“诶——”丑橘叔答应着,立马又一拐一拐跑走了,他跑步的样子就像颠簸的小轿子似的,状态有点滑稽。
乌图雅要过去,被柳絮儿伸手制止了:“别过去。不要破坏现场。看尸表,看起来已经死亡两三天了,这时侯过去也无济于事。先让奚大人带人过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乌图雅点了下头,钦佩地看着柳絮儿:“王妃真是冷静啊。我就做不到这样,还常常被王爷和我哥哥说呢。”
“你有你的可爱,挺好的,不必改变。”柳絮儿不由自主安慰她。
乌图雅听了更开心,道:“一向只有他们让我改变,却只有你说‘不必改变’,我太喜欢你了,王妃姐姐。以后要是那个心殊格格敢为难你,你就告诉我,我手里的剑饶不了她。”
乌图雅举起了手里的剑,作出示威的表情,却发现柳絮儿没有理会她,一双冷丽机灵的眼眸四处转悠。
“王妃,你发现了什么吗?”她不禁好奇地问道,“门户完好,我们是跃墙而入的,并没有发现别的脚印,很明显,焦骅一定是畏罪自尽。奚大人来不来查都一样。”
“但他必须来,”柳絮儿淡定道,“只有他来了,最好劳师动众地把这件案子大白于天下,让整座冥都的人都明白焦骅为何畏罪自杀,那你家王爷的虐死妻妾之罪名才能彻底洗脱。”
“啊——”乌图雅恍然大悟,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瞧我这榆木脑袋,真的不如王妃脑筋转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