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忙道：“那再好不过了。大殿之上，陛下已经允诺要送狐裘和宝马到南朝吗？那么，就请使者传我家书，请她们娘俩过来北冥做客。”
“好主意，”夜墨染立刻答允，“到了北冥，你想怎么虐她们，就怎么虐。本王绝不会加以干涉。”
想到大仇即将得报，柳絮儿不禁面露愉色：“那两个女人的习性我最清楚，只要这次去南朝，我特意多送些玛瑙珠宝和狐裘给她们，将冥都吹嘘得多么繁荣好玩，再将你这个如意佳婿吹嘘一番，再表达我愿意既往不究的诚意，我想，她们肯定会动心。”
夜墨染薄唇微勾，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夸道：“你这个女人真是聪慧得可怕。如此一来，可一箭双雕。你心中想的可是，把她们母女诓来，一来可以痛快淋漓的报仇血恨，二来可以扣押她们为人质，以此挟制柳祟，南朝兵部尚书手底下，到底掌握着南朝的兵权。如此一来，本王想要他往东，他必不敢往西。南朝也可以真正成为本王的倚靠。”
柳絮儿轻叹：“要不说，你真是我的最佳拍档呢。我若聪慧得可怕，你也不差。”
夜墨染深深地看着她，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要帮助本王的办法吗？”
“不。当然不止这个。”柳絮儿微微蹙眉，沉思道，“王爷在冥都，除了这冷冷清清的狼王府，几乎没有容身之所。并且，朝中官员趋炎附势，并不敢与王爷深交。老百姓对王爷也避之惟恐不及。至于兵力，王爷仅有五千狼卫，而龙骧军、鹰卫、燕卫、禁军等加起来足有十几万之众，是王爷的数十倍。王爷的生命也时刻遭受危胁，否则，不必在这落梅苑外以落梅阵护院，更不必挖些密道来狡兔三窟。王爷虽然霸气，本事也高强，却不得不仰人鼻息，隐忍克制。”
夜墨染自嘲地冷笑：“你倒看得通透。说实话，本王还令人挖了一条密道准备通往冥都城外，只是尚未完工。当初，陛下将龙骧军暂且交到我手中，征战东晟，还派了太子监军，碍手碍脚。本王原有报仇机会，本想杀了太子，令陛下皇后痛不欲生，也算是报了我母妃之仇了。可是，念及东晟敌军压境，若自乱，只能让赫连寒得渔翁之利，思来想去，并没有行动。如今，正懊悔呢。”
柳絮儿微微一笑，夜墨染无意中瞥见，竟看得有些痴了。
一向冷若冰霜的柳絮儿极少笑，纵使难得笑一次，也大多微扬唇角冷笑罢了，但没有见过她这种温婉的笑容，仿若春风吹绽了桃花一般。
不过，这笑，亦是转瞬即逝。
“王爷处世，还是以大局为重。这点很难得啊。并不因为仇恨而迁怒于黎民百姓，这点实在是与传闻大相径廷。也让我更加乐意与王爷合作。”
“少溜须拍马。本王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本王只想要父皇亲自向天下人认错，亲自还我母妃清誉，这个比什么都重要。”夜墨染面露不屑，横了她一眼。
柳絮儿抿了笑，进一步道：“故而王爷所倚靠的，也只能是外朝的力量。一如王爷可以征服东晟，陛下就忌惮你，王爷与南朝和亲，陛下就开始慌乱，想要破坏和亲一样。外势力的确是王爷可以倚仗的力量。只不过，这种利用，弄不好，也可能引火烧身。”
夜墨染凝色屏神道：“正是。所以，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