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什么‘婚后协议’？本王答应了吗？荒唐！”夜墨染翻脸如翻书，发怒起来确实有点兽性。
柳絮儿一点也不怕，倒也怒了：“怎能不写？自由、银子、还有不许圆房。这三个条件非写不可。当然不许碰我里面还包含了四个条件，任何一条都算数！这些，你若不许，怎么认帐？”
“你终究还是不信任本王！”夜墨染霍然立起，像一头暴怒的野狼似的瞪着她，仿若要将她吞噬，“白纸黑字写在上面，万一这协议叫人看见了，不是坐实了本王谋逆之罪。留着总是祸害，为何不撕？你就这么不信任本王吗？本王既然答应，就能做到！若谈信任，你是南朝公主，又在大殿之上对着父皇溜须拍马，本王又怎知你不是一朝叛变？或报效父皇，或报效南帝？你口口声声需要一大笔银子，想要逍遥天下，若他们许你更多的财富，你难道就不会叛变？本王仅仅认识你三天，尚且能信任你，你又因何不信任本王？非要立下‘罪证’？”
柳絮儿闻言愣在原地，半晌无语。
她的确无言以对！
确实如此，夜墨染能信任她，她又因何不能信任夜墨染？
可是，身为特工，她早就习惯了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职业特性，让她不能去信任任何人，保持对身边人的高度戒备，是他们这种人的必修课程。
曾经，她抛开所有训诫，因着爱情，放心大胆地去信任了祈羿，可是后来呢？
他不仅背叛了她，还害死了她，害死了那么多人。
这个仇，倘若能报，她一定要报！
可是，能回到前世吗？
柳絮儿咬了咬唇，对夜墨染点了下头，亦爽快道：“好！此事确实不妥，是我疏忽了。但说到信任，我凭什么只认识三天就信你不疑？我相信你的现在，因为你现在需要我的配合，但我如何相信你的未来，相信你未来不会改变。这样吧，你先帮我报第一个仇，作为我助你登上帝位的第一个礼物。将来你若反悔，我不致于亏得太惨。”
夜墨染哭笑不得，此女子的冷血薄情，倒是世间罕见。她真的不需要男人吗？曾经多少北冥女子想嫁给他，只是后来听说了他的暴虐之名，才怀了敬畏之心。而她，明知真相，依旧不为他所动，倒是与一般女子不一样。
“当然，你为本王复仇，本王亦为你复仇，公平得很。告诉本王，你的仇人是谁？”
柳絮儿便把倩娘和她从小受尽柳府大夫人齐红菱与二小姐柳若弗欺凌一事全说了一遍，夜墨染听得额角青筋直暴。
柳絮儿知道，这是因为她的遭遇和他太相似的了。倩娘的冤死，如同乌曼姝的惨死，而她受尽虐打，被铁索加身，其实也不比他的处境好到哪里去。
“你放心！”夜墨染冰眸燃烧着熊熊怒火，当即义愤填膺地表示，“你说要怎么报仇，本王都配合你，绝不会让他们一家子好过！”
在这同病相怜的激动一刻，他似乎忘了去察觉，如果柳絮儿真是从小被锁在后院做苦活，又怎么能习得一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