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逼他退位，本王愿意饶他一命，只要皇后、太子殿下、萧妃三人的命，若是他执意不退位，本王……”
夜墨染眼中掠过一抹狠戾光芒。
“杀了生父吗？”柳絮儿心中一懔。
戾色转眼即逝，夜墨染沉吟半响，微微喟叹：“不。许是终身囚禁吧。”
“哦——”柳絮儿微微松了一口气，唇畔浮起一抹淡淡笑意，终究还是心软。
他与狼兽为伍，自小欠缺教育，受尽苦楚，归来后又处处受箍制，四面楚歌。很显然，冥帝对他，并无半点父子之情，摆明利用不得即杀之，也难为他到现在还会想着饶生父一命，倒叫柳絮儿刮目相看。
“还有一个问题，你能保证，你当了冥帝之后，会爱民如子吗？”
“本王自小沦落民间，深知百姓之苦，如何不怜恤？难不成，你也相信外面所说的本王嗜血暴虐的鬼话？”夜墨染皱眉，俊庞愠怒。
柳絮儿微微凝笑，再问：“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待你登上帝位后，你会残杀功臣吗？你会放我自由吗？我需要你一个允诺。”
这一次，夜墨染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柳絮儿，深邃的眼眸里或淬着焰光，或结成冰霜，瞬间，即有万种变化，最终则化为一抹沓沓烟雾，让人再也看不清他的思绪。
“若你愿走，就走吧。残杀功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王不造没有原由之孽。”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声音如同从冰窖里发出来的。
但柳絮儿却深深触动了。
其实，从本质上说来，他们是同一类人。
从小都受尽后妈虐待，却始终不曾将这种不幸随意嫁接到别人身上，或许，这对于像她这样冷酷无情的现代杀手特工以及像他这样传说骁勇嗜血的战神来说，都是一种别样的善良。
“好！”柳絮儿爽快道，“我决定助你称帝，再无二心！只要你事成之后，放我自由，再给我大笔财富，让我衣食无忧，我定会帮你。我对权力并没有兴趣，正如你对我这种冷冰冰的女强人没兴趣一样，我只想报仇之后，浪迹天涯，逍遥自在，而你自然也可另立帝后，想我困在皇宫里，每天过一样的生活，纵然是金雕玉砌，也断无可能。”
“好！本王答应你！”夜墨染答允得倒痛快。
柳絮儿心中掠过一丝不快。
虽然她真的并不想当什么王妃皇后，不过夜墨染答应得这么快，倒显得她特别没有魅力似的，怪招人讨厌，至少也得犹豫一下再答应吧。
柳絮儿噘着小＊嘴道：“既如此，空口无凭，还望立字为证！婚前协议是来不及写了，就整个婚后协议吧。省得以后你独步天下，说反悔就反悔，也奈何不得你。若有这婚后协议，至少可以大白天下，叫你羞死！”
说着柳絮儿就站起来，跑到书案后面铺纸研墨，认真的把方才谈过的条件一五一十写下来。
夜墨染透过珍珠帘望去，隐约见她握笔的姿势甚为古怪，哪怕三岁小孩都比她握得好。于是就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所写的婚前协议抽走，才看了一眼，就撕个粉碎。
“嗬？”柳絮儿不解地瞪视着他，“你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