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方毕,夜问天陡然沉下脸色,锐利的目光射向方才说话的那名女子,轻叱:“萧妃,以后不许大惊小怪,让狼王妃见笑了!”
那萧妃倒挺能见风使舵,立刻悟出帝王弦外之音,连忙跪下请罪:“陛下息怒,臣妾知错了。”
“起来吧,都各自回座,今日墨染成亲了,乃是大喜事,赐宴。”夜问天温柔地注视着裴若兰,携同皇后回座,落座后又吩咐人收下礼物,招呼各位自行用餐。
“遵旨,陛下。”众人皆答。
当夜墨染听到夜问天直呼自己的名字时,他眸光闪了一下,瞬间又幽冷如许。果然,献上宝物之外,夜问天看似不屑,那语气神情已经舒缓了许多。
夜墨染自然地拉起柳絮儿的手,走向位于太子下首的两个空座位。
柳絮儿微愕,随后咬唇顺从,跟着他入座。众人亦各自归座。几案上,早已备下烈酒及香喷喷的烤肉,显然,这既是诏见,也是为新婚夫妻备下的皇家家宴。
柳絮儿凝望对面的二男二女。猜测着:其中一位就是萧妃,那萧妃旁边的女子,清丽温婉、娴静优雅,与萧妃的气质完全不同,但同样亦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应该也是一位娘娘。
再接下去的两个年轻人,一个高大健壮,朝气蓬勃有余,沉稳内敛未够,眼角余梢略带戾气,那气质倒与夜墨染有几分相似,但论俊美与气场,自是稍逊几分最末一位却是儒雅俊逸,颇具书卷气息,谈笑自若,神情云淡风清。
“那是谁?”柳絮儿不免附耳低声问夜墨染。
夜墨染并不亲自解释,只是朝乌图雅点了下头,乌图雅立刻弯腰附在柳絮儿耳畔介绍:“第一个是萧漪雪,皇贵妃。来自蒙曲部落。她生下三皇子夜墨砚,就是第三个座位上的那位,封号‘鹰王’。第二位是灵妃金灵婵,来自赛玛部落,生下四皇子夜墨云,就是第四个座位上的那位,封号‘燕王’。至于我们旁边这位,就是太子夜墨澜。高高在上的那位自然就是皇后了,闺名“裴若兰”。来自宝兰部落。”
“嗯,那三位皇子背后站着的人可是他们的贴身侍卫?他们又叫什么名字?”柳絮儿的目光秒射全场,又再追问。
乌图雅愣了一下,好像没有想到柳絮儿会问得这么细,赶紧又答道:“太子殿下背后的侍卫叫‘厉萧然’,鹰王夜墨砚背后的贴身侍卫叫‘冷晔’,燕王夜墨云背后的贴身侍卫叫‘乔野’。”
柳絮儿点了下头,心中恍有所悟。随后,她环顾那三个侍卫,一个个比对,陷入了沉思。
夜墨染一直关注着柳絮儿的一举一动,见她似乎悟出点什么,索性亲自替她倒了烈 酒,交到她手中,道:“来!咱们应敬父皇与各位娘娘一杯!”
柳絮儿自然接过,随他站了起来,举杯敬酒。
“父皇、母后,二位娘娘、太子殿下以及两位皇弟,墨染今日成亲,特来拜见。前几位娘子皆短命,等不到来拜见父皇及各位就小命呜呼,莫名暴毙,也是她们福薄。幸得南朝公主福泽深厚,不仅两次遇刺不死,洞房之危、冷箭之劫,都能平安度过,实在是天赐良缘。纯禧公主智勇过人,能娶到她,是墨染的福气。希望今后,她能在父皇母后及各位兄弟的关照下,平平安安生活,与我白头偕老、子嗣绵长,此乃墨染之福,也是北冥之福。希望父皇母后成全。这杯酒,我们先敬父皇母后!”
夜墨染的话里带刺,浓烈的嘲讽遮掩不住,任谁听了,都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