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楚墨拿了手机去窗边给沈青石打电话，让他派王程过来。
沈青石没多问，直接应下了，末了表示如果王程搞不定，他会亲自过来。
挂了电话，沈青石折回卧室，秦子衿看到他眉眼间一抹不同寻常的忧虑，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楚墨。”沈青石道：“海娜那边出了点事。”
秦子衿默了默：“哦。”
事关楚墨，她本不是很关心，但想到韩月……
“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你过去？”秦子衿到底问了一句。
“暂时应该不需要。”沈青石坐到秦子衿身边低声：“是海娜和吴晨阳被人设计了。”
他没多说，但秦子衿听懂了，眉头紧皱：“怎么现在这么多恶心的人，什么样的阴损招数都有，对一个小姑娘竟然也下得去手！”
沈青石颔首，正色：“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你也要记住。”
“知道了。”秦子衿靠在他的肩头，默默片刻道：“那这件事会不会对你们和福托的合作有影响啊？”
“一般会。”沈青石不想让她担心，只笑了一下：“怎么？担心你手里的股权缩水？放心，不至于。”
秦子衿笑：“我哪里就担心这个了……”
沈青石也笑，手掌把玩着她的一只手，浅浅摩挲：“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其他一律不用担心。”
秦子衿点了头，突然想到韩月。
“沈青石……如果有一天韩月突然联系我，只要她说需要我对她的信息保密，我都有可能会悄无声息的过去找她……到时候我会给你留消息，你就不要找我了，更不要告诉楚墨。”
沈青石捏着她掌心的手一顿心微沉：“好……但是一定要留信息，另外，你要相信我不会告诉楚墨，能让我跟你一块去最好，懂吗？”
秦子衿默了默：“到时候看情况吧。”
她总有一个感觉，韩月差不多要联系她了。
她坚信她一定好好地在某个地方窝着，好好的照顾着韩阿姨。
眼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她应该已经安排妥当了。
……
没打通海娜的电话，吴晨阳下了楼，打算驱车前往酒店。
路上他给宅子打了一通电话，接听的是佣人，表示家里人都不在。
“去哪儿了？”吴晨阳问了一句，心里隐约不安。
“送二小姐去机场了。”佣人道：“老爷太太都去了。”
吴晨阳眉心微拧：“什么时间出发的？”
“大概两个小时前吧，这个时间二小姐应该已经上飞机了。”佣人道。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吴晨阳打给吴梦婷，果然已经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他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切果然跟吴梦婷脱不开关系……
到达酒店以后，他直接上了海娜的房间，敲门，片刻门开，门后是一张清冷沉着的脸，脸上隐着沉重的阴鸷。
“楚……”
他的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楚墨一拳怼在了脸上，吴晨阳没防备，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扶住走廊的墙壁堪堪站稳。
“你这个混蛋！”
楚墨两步过来捏住他的领子：“是不是你跟吴梦婷计划好的？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一个女生，你们还是人吗？”
“不是我……”吴晨阳张了张嘴又顿住。
不是他，却跟吴梦婷有关。
这又有什么分别？
说到底还是跟他对吴梦婷无限度的纵容有关。
“吴晨阳！”楚墨冷着声音道：“韩月妈妈那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货车司机欠了几百万的赌债，韩月妈妈出事之后货车司机入狱，但是他的赌债却有人替他还清了。”
楚墨冷冷看他：“就是这两天才发生的事，若不是我一直盯着货车司机那条线，我都查不出来那钱是从吴梦婷的账户转出去的！”
吴晨阳一愣：“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楚墨声音冷鸷：“吴梦婷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关于韩月妈妈那件事我已经报警了，不出意外的话，警方的人应该已经去你家带走了吴梦婷，真相很快就会大白！”
吴晨阳心头一震，他有些不太确定吴梦婷到底有没有成功离开？
“而关于海娜这件事……”楚墨的眸子眯起来：“她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吴晨阳一双眸子都开始泛起懊恼的神色，如果不是他太过宠溺吴梦婷，满足一切她任性的要求。
或许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楚墨没有在举起拳头，而是松开了他的手，吴晨阳神色颓然。
默默片刻，他抬了头：“我想见一见海娜。”
“你觉着她现在想见你吗？”楚墨眉头紧皱：“如果这件事是你和吴梦婷联合谋划的，我劝你早点去警局自首，如果不是，那你最好劝劝吴梦婷去自首，或者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吴晨阳。”
海娜立在门口，看到男人嘴角的血迹和凌乱的衣衫。
从前那个温润儒雅的男人形象已经被颓然失落所代替。
眉心升起烦躁，海娜开口：“找我什么事，说吧。”
“照片的事不是我做的。”吴晨阳诚挚开口：“我确定已经沟通了所有在场的记者，也销毁了所有照片，但至于为什么还有泄露，我的人正在查，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
海娜冷冷颔首：“恩。”
吴晨阳没在多说什么，抬手揩了揩嘴角的血丝，又深深的看了海娜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做到车里，他接到了一通陈锋的电话，告知已经查到照片泄露的元凶。
“谁？”吴晨阳声音清冷：“是吴梦婷吗？”
陈锋默了默：“不是……”
“那还有谁？”吴晨阳想不通。
陈锋深吸一口气：“老吴董……”
“谁？”
吴晨阳有点不可置信，他又问了一遍，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他神色颓然，有些搞不懂父亲的操作。
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刚才看到一条新闻，福托已经宣布和楚氏集团结束合作关系……”陈锋沉默片刻：“我想这就是老吴董想要达到的目的吧。”
吴晨阳默默的挂断了电话，心头升起一抹悲凉。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也曾经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不择手段，但利用给一个姑娘的清白……
这事他没做过。
也做不到。
这时候，手机突然进了一通电话，是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