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寒星啊。”女人清脆悦耳的嗓音。
“寒星?”
“对,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这句诗你不会没听过吧?”
这个名字在霍璟珂的脑海里沉睡了二十多年,他从来不敢回想这个名字,那种切肤之痛会让他备受凌迟的苦楚。
“关于她的信息我倒是查到一些。”霍云庭道。
“比如呢?”霍璟珂忍着心头钝痛问了一句。
“华南市游泳队的种子选手……”
“什么!”霍璟珂豁然起身:“你说她是游泳队的种子选手?”
“对啊。”
“不可能!”霍璟珂拒绝相信:“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明明说她是一名美术系的学生,而且他见过她画的画,很好看的画。
她从来没说过她是游泳队的人,况且如果她是游泳队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坠湖自杀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听到霍璟珂的动静不太对,霍云庭忙唤他:“三叔?”
“咚咚咚。”
霍云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他打开门看到良叔正站在门外:“少爷,太太回来了。”
目之所及的门厅果然闪过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初媛提着行李箱进了门。
“三叔,关于她的资料我这里查到的也不过一张登记表而已,纸质的,回头我给你送过去。”
对面的霍璟珂没有回应,他需要时间消化方才的信息,单单廖寒星这个名字已经让他心痛窒息,无法思考。
霍云庭默了默识趣没在多说,只道:“初媛回来了,有事你在给我打电话吧,我先帮她提行李。”
“好。”
霍璟珂应了一声,霍云庭便挂了电话径直出了书房的门,几步过去接过初媛手里的行李箱:“不是说明天早上才回来么?”
“想…回就早点回来啊。”
初媛把“想你”那两个字咽了下去,省的吓坏了霍云庭。
目之所及,小女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娇艳明媚的模样便落进了霍云庭的心里,惹得他心头突的一跳。
他错开视线:“我帮你提到房间。”
初媛笑:“谢谢。”
两人并肩往楼上走,没注意良叔的视线紧紧落在开着的书房门内。
……
“明天还有其他行程吗?”霍云庭把行李箱放到初媛门口,笑着问了一句。
“没有了,休息两天。”初媛笑:“怎么开始关心我了?”
霍云庭的视线在小女人娇艳明媚的脸上顿了顿:“我过几天要出趟差,这一去不一定多久能回来,所以明天打算陪你各处去秀秀恩爱。”
“出差?去哪里啊?”
霍云庭默了默:“海亚,会诊,短则数日,长则月余。”
初媛微微叹口气:“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感情的幼苗刚刚发芽你就要远遁江湖了是吗?”
“不光发芽,我想它可能已经生根了。”霍云庭朗朗一句:“所以不怕风吹雨打,你会照顾好它的。”
已经生根了这几个字在初媛的脑海里滚了滚,看着男人清风朗月的模样和清隽深刻的五官,她的脸悄悄红了。
“好吧,那希望你工作顺利,早日归来吧。”
察觉到她双颊飞起的红晕,霍云庭心头蓦的暖起来:“我会竭尽所能早日归来。”
初媛笑着点了头,推开门进了房间,片刻又探出头来果然看到霍云庭还立在门外。
她勾唇:“晚安了霍先生。”
“晚安。”
看着房门关上,霍云庭这才抬脚下楼折返书房。
他打算把那份关于廖寒星的资料封到文件袋里,明天顺便给三叔送过去。
可是打开书房的门他却惊了一瞬,书房的窗子大开,秋风鼓起窗帘猎猎作响,而窗边的书桌上果然已经不见了那张登记表。
他忙隔着窗子往外看,夜幕深沉,暗色调的路灯下草坪里漆黑一片,分辨不清是否有那张表。
他拿着手电出去一边喊了良叔打开花园里的大灯。
看他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良叔也取了手电跟过去:“少爷,怎么了?”
“良叔,是你开的书房窗户?”
“对啊,我看你和太太上了楼,就进书房帮你关门,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帮你开了窗子通风。”
霍云庭有点急,一边挽起裤腿一边道:“我桌子上放着一份纸质文件你没看见吗?”
“我没注意啊。”良叔手足无措:“那,那怎么办?文件重要吗?”
“很重要。”霍云庭的脚已经踏进了花园里:“我去找一下。”
良叔拉住他:“少爷,花园刚浇得水,这会水还没渗下去呢,你快上来,我去帮你找。”
“水凉,我自己找吧。”
霍云庭挣脱良叔径直踩着泥泞的土地往窗边走,手电在灌木丛和草地上来回扫荡。
良叔也挽了裤腿踩进泥土里:“少爷,是份什么文件啊?你没有复印版或者电子版吗?”
“没有,就那一张!”霍云庭焦急的四处寻找,突然看到几步之遥似乎有白色纸张。
“在那呢。”霍云庭忙踩着泥土往那个方向走,刚好被灌木丛挡住。
良叔也看到了那张纸,忙从边上绕过去:“在哪儿呢少爷?”
他快步往那个方向靠近:“在哪儿呢?”
“就在那!良叔你停下……别再往前走了……诶诶诶良叔!”
在他焦急的嗓音中,良叔一脚踩在了那张纸上:“在哪儿呢少爷?”
霍云庭一脸懊恼:“在你脚底下。”
“啊!”良叔忙抬起脚把那张纸往外拽。
“轻点!”
“刺啦!”
霍云庭:“……”
等两人从泥泞里回到岸上,初媛也赶了过来:“怎么了?你们找什么呢?”
“少爷说丢了一份文件,结果被我踩坏了。”良叔把满是泥泞的碎纸递给霍云庭,长叹了一口气:“哎,老了,不中用了。”
话毕他摇着头走了。
看着他格外落寞的背影,初媛戳了戳霍云庭:“你朝良叔发脾气了?”
霍云庭甩了甩碎纸上的泥渍,却发现根本无力回天。
只能把它们又丢进了花园里。
“这可能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霍云庭道。
“没有存档吗?”
“没有。”
两人一问一答,初媛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吧。”
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赫然就是“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