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死了

金掌柜却是急得满头的冷汗,想着南九和墨痕息是因自己才答应来的,可如今袁家五爷这个样子,叫自己如何面对南九和墨痕息?

便壮着胆子上前,再次斗胆叫了一声:“五爷?”

袁五爷是没被惊动,他鸟笼子里的小雀却是忽然叽叽喳喳地在笼子里乱撞,一副被惊到的样子。

那袁五爷见了,心疼不已,急得赶紧安抚。

此情此景,金掌柜心惊不已,急得连回头看墨痕息和南九,但见他二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拉了椅子自顾坐下,也就自己傻模傻样在这里等着人家赏脸。

他心里头受了气,不愿意低三下四,可是在这玉阳城里想要真正站稳脚跟,要么与这大唐来的官员能扯上些交情,要么有袁家照着。

又不如墨痕息和南九那样年轻气盛,这瞻前顾后的,终究是忍了下来。

那袁家五爷安抚了一会儿小雀,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吵什么,险些吓着我的宝贝。”只是话才说完,见墨痕息和南九竟然已经坐下来,脸色不由得一遍,朝他二人打量起来。

似怒非怒。

二人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也不畏惧他。

他看他们,他们也将他上下扫视一个遍。

这袁五爷先是惊讶这两人竟然如此不懂规矩,主人家没点头便坐了下来,后又想只怕是少年的缘故。

可如今见他二人居然也这样直视着自己,眉头便越来越紧,然后哈哈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金掌柜听得这话,又见他笑,以为他不计较,忙上前两步,正要讨好地开口,与他介绍南九和墨痕息。

袁五爷的脸色却倏然一遍,满是不悦,目光冷冷地落在金掌柜身上:“爷给你个恩典,让你传话,你倒是真将人带来了,可爷要的是人还是地,你心里当真不清楚么?”

金掌柜心头一跳,冷汗再次爬上头来。

他细想起那日与朋友们在外吃酒,忽然让袁家五爷喊去雅间。

袁五爷也是亲切不已,笑眯眯地跟自己说这事儿,让自己做这牵线人,引了南九过去,他想买地。

但现在听到袁五爷的话,吓得双腿发软,心说是自己糊涂,还以为是好事,哪里晓得是要命的事儿。

又觉得对不住南九和墨痕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不停地拿袖子擦着冷汗。

南九见他一把年纪了,还叫这个什么袁五爷恐吓,有些气不过,倏然起身, 墨痕息都没能拉住,只听她骂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比别人好了些运气,投了个好娘胎罢了,既然有这么好运就该珍惜,不带你这样糟践的,想要我手里的地,你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再来张口。”

墨痕息听南九骂着,又觉得自己为何要拉她?拉了她一会儿她不骂这心里该委屈不高兴了,更何况一个袁家罢了,金掌柜怕,自己又不怕。

袁五爷显然是尊贵惯了,从前玉阳城里没什么人的时候兴许还没这样嚣张,可是随着齐国变成齐州,玉阳城成了主城,袁家这原住民也是水涨船高。

尤其是那些知道他们袁家乃七星城守护者之一的身份,更是百般讨好迁就,一时不免叫他有些嚣张起来,然后才想要空手套白狼,要了南九手里的地去。

毕竟南九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娃娃,他自然是没有放在眼里的。

但他是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给的脸面,他们不但不接着便是了,这女娃娃还敢骂自己,一时是气得恼羞成怒,“贱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给我把人拿下!”

墨痕息正要动手护住南九,外面听着动静不对劲的风鬼月和谢上弦却已经进来了。

金掌柜吓得浑身发软,当场就坐在地上不能自己,只见着人影刀剑在自己面前来回穿梭。

然后便有鲜红滚烫的血顺着地板流淌到他的脚跟,吓得他连忙朝后退去。

墨痕息这算是一次见谢上弦和风鬼月动手,也是忍不住一脸的惊讶。

几乎就是一个呼吸间而已,这袁家的府兵全都断了气,这会儿那袁五爷只怕也没反应过来,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是他也动不得。

倘若动一下,谢上弦手里那双刺,便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袁五爷深吸一口气,眼见着自家精炼的府兵都倒地断了气,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叫起来。

“小姐?”谢上弦看朝南九,分明就是要问她的意思,这人留不留?

可南九还没想好,风鬼月弹出手里的飞刃,那袁五爷脖子上列出一道红痕,脖子一歪就没了气儿。

谢上弦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谁让你擅自动手。”

“留着让他回去添油加醋告状么?”风鬼月反问。

南九也没法反驳,何况这袁家五爷嚣张得有些讨人厌了,如今人又死了,见他两人再争执也没用,只摆着手,“罢了,死就死了罢。”然后朝墨痕息道:“咱先带金掌柜回去。”

这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金掌柜所能接受的范围,眼下早就已经吓得不行了。

墨痕息抓起他的肩膀,将人勉强提起来,带着出了雅间。

这是袁家的酒楼,可正因为是他们家的酒楼,所以自信不疑,更不曾想到自家的主子这会儿已经死了。

正让谢上弦给化成了臭水。

风鬼月眼见着都成了臭水,只扯起地上的毯子,将尸水沾了,与谢上弦带着离开。

屋子里,就剩下那还带着热气的茶水,以及在鸟笼子里蹦蹦跳跳好快活的小雀。

只是没过多久,墨痕息又回来,将这鸟提走了。

掌柜的又顾着生意,等着这要打烊休息了,想着五爷还没走,这便小心翼翼地去请。

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无一人。

茶水早凉透了,火也在该添碳。

心里不由得纳闷,这五爷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没当回事,直至第二天小二的收拾,才发现少了张毯子,掌柜的才想起五爷昨日那雅间里,似乎没有毯子。

于是去问小二,小二的只用脑袋保证,自己肯定铺了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