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哪里还不懂他的意思,不过这荤腥的确好久没沾了,也就上次端午的时候,买了二两肉回来,还叫了大孙子和老三家的斐儿恪儿,自己也没能吃一口。
便也收了碗筷,“你个老大汉子,粗手粗脚,哪里做得来这精细活儿,我来。”那兔子又肥又大,剔除毛皮,指不定还有三斤呢!
兔皮处理好了,等冬天的时候用来捂脚,肯定暖和。
南老头去磨刀,将兔子扔在案板边上,她将兔子拎起来,十分满意,“这九丫头果然是有良心的,不枉你给她那么多银子。”
“我就说了嘛,以后肯定跟咱阿荷一样孝顺。”南老头口里的阿荷,正是南九的小姑南荷,嫁了镇子上坡脚的寿材铺老板谢老三。
这边两老高高兴兴等着吃肉,南九家这边,鸡已经清理出来,当下就宰了半只来跟豆角一起焖。
另外半只打算煮汤吃。
剩下的一只挂拿盐巴里里外外腌了。
至于野兔也就这么处理着,先腌制着,挂在灶火上,每日叫这烟雾一熏,只有它的味道。
南九一面在旁边帮忙,一面与谢怜她们说起祖父偷偷给银子的事儿。
谢怜一听,也是十分赞成南老头的打算:“你祖父打算的好,小姑爷虽然能打猎,可打猎终究出不了什么头,山里还危险,读书才是正经出路。”
“我知道读书重要,可这也不见得非去城里吧,真是那读书料子,在家也能自学成才。”南九这其实就是歪理,说的时候还不忘朝墨痕息看去:“你怎么想的,也吱一声。”
“我如何想的重要么?重要的是你怎么决定的。”墨痕息撇了撇嘴,他现在总算摸透了南九的话,说一不二,她现在问自己,也不过是假么二三的。
听得他这话,谢怜等人不禁笑了。
见南九也不愿意去县里,而且想了想那银子的确只能买最小最偏的铺子,到时候人都没地方住,总不能晚上关了门,都挤在铺子里睡吧?
小姑爷是个男娃儿,怎好跟她们这些女人挤在一起,叫人知晓了岂不是要笑话,背后指指点点的?
但那银子放着也可惜了,便劝道:“要不阿九你去跟你祖父商量,这银子买田吧?”没田就没粮食,这心里不踏实。
风媛却反对起来:“买什么田,到时候小女婿真上学去了,咱们几个女人伺候田地如何能伺候得好?而且这每年还要交那么多税赋。”
南九纳闷,“家里的田从前没上税啊?”
谢怜解释,“那不是记在王秀才的名下么。”按照大齐律,这秀才是不用上税的。
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考上秀才。
又为何考上了秀才,就不愁吃穿了。
因为多的是乡绅土豪,想要偷税,将土地记在他们的名下。
记着他们名下,也不是平白无故的。
南九一听这话,顿时朝墨痕息看去,“你读书,好好读,什么时候考到秀才,咱就买田。不但能买田,有土豪乡绅想偷税,咱们还能赚点外快。”
墨痕息垂头干活,懒得理她。这简直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