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漫漫借着两人力道站起身，揉了揉腰，衣服确实是脏了，而且一大片红酒渍恐怕还很难洗。
关键这衣服是聂小雅的呀。
“怎么了这是？摔倒了？疼不疼？”聂小雅闻讯赶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石漫漫。
石漫漫摇头，有些抱歉，“我没事，就是你的衣服.”
“哎哟，人没事就好，管什么衣服呢。”聂小雅很大方，毫不在意，“待会儿让你老板报销就行。”
石漫漫本来还想感动一下，听见后面这句就算了吧。
随即又看了看面前的计雅寒，她都道歉了，自己又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况且她也不是故意的。
刚打算开口说算了，身边的男人冰冷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
“你走路没长眼睛吗？”元夜白一改刚才的温柔，面色寒厉，黑眸中仿佛凝聚着狂风暴雨，简直跟刚才判若两人。
他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不是故意的，他记得宁雪怡好像跟她认识。
虽说计雅寒已经有心理准备，知道元少冷酷无情，做事从来只看心情，但是亲眼看见他发怒的样子。
计雅寒还是打了个寒战，微微发抖的颤音，还带着点撒娇可怜，“元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是经过这个小意外，能让元少加深印象也是值得的。
“你眼睛长在头顶吗？”顾夜山也是皱着眉头，明显不悦。
第一时间他就想呵斥了，但是被元夜白抢先了。
计雅寒没有想到顾夜山也为这个女人出头，愣了一下，意识到踢到铁板了，顿时眼泪就下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这么说我。”
来这场宴会的，都是大家闺秀，被两个男人这么说，以后还怎么嫁人，传出去名声都不太好。
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
“那边怎么了？怎么哭了？”
“好像是计小姐不小心撞到人了，被元少和顾少骂了。”
“真的吗？那真是稀罕事，我倒想看看是哪个女人被幸运之神眷顾了。”
“我们还是别去了，免得殃及池鱼。”
“那倒也是。”
很多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石漫漫扶额，本来没什么大事儿，这下好了，变成焦点了。
本来就只想当个小透明，现在只想找个洞钻进去，这么狼狈。这让她以后怎么当明星，作孽啊，都是黑料啊。
“道歉！”元夜白严厉呵斥。
计雅寒哭着颤了一下，“对不起。”
“认真点！没吃饭吗？”
“对不起！”计雅寒不得已抽泣着重新大声说了一遍。
本来以为让石漫漫出点丑，让元少看看她狼狈的样子，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
到底出丑的是谁啊？
“九十度鞠躬！”元夜白不依不饶。
他倒是想看看宁雪怡什么时候会看不下去，过来求情。在背后让人搞小动作，背黑锅，自己倒是置身其外。
计雅寒瞪大眼睛，这是在公众场合，这么多人，让她九十度鞠躬给一个小助理？没搞错吧！
但是看元夜白的面色又不像是开玩笑，计雅寒面色涨得通红，只得用求救的眼光看向宁雪怡的方向。
石漫漫见计雅寒有些为难，也知道是元夜白有些过分为难人家了，都已经道歉了，就不必鞠躬了。
想开口替计雅寒说句话，谁知还没开口，就被顾夜山拉住了手腕。
石漫漫疑惑的看过去，顾夜山轻轻摇了摇头。
“阿球~”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微凉，石漫漫小声打了个喷嚏。
顿时元夜白和顾夜山的眼神就看过来了，一脸关切，“先上楼换件衣服吧。”
聂小雅赶紧说道，“我有备用衣服，给你拿。”
说完，两人就上楼了。
计雅寒一看当事人走了，心想应该没事了。
谁知元夜白就站在那里不动，好像是要等石漫漫换完衣服下来接着道歉。
楼上，聂小雅拿来备用礼服，坐在一旁拖着脑袋，“刚才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撞到你？”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是走的太急了，不小心吧。”石漫漫迅速换好衣服。
“你啊，就是没个心眼儿，你今天的风头可赛过宁雪怡了。”
石漫漫不解。
“我刚才都听那些名媛说了，都说你肯定用什么不正当手段上了元少的床。”聂小雅虽然不信，但也很八卦。
“什么？怎么可能？”石漫漫失笑。
都什么跟什么啊？
“真的，不然那方面有问题的元少这么会找个女助理。”聂小雅说的煞有其事。
石漫漫彻底无语，“那就是元少真的不行。”
“行了，赶紧下去看看吧。”
楼下，元夜白没发话，计雅寒眼泪都哭干了也不敢走。
“元哥哥，算了吧，雅寒也不是故意的，这么多人呢，你让一个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多不好啊。”宁雪怡终究是坐不住了，她缓缓走上前，亲昵的挽住元夜白。
元夜白皱眉，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抽出，“你认识她？”
“嗯，雅寒是我的好朋友。”宁雪怡并没察觉出这句话的含义。
“既然认识，就好好教一下她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宁家举办的慈善晚宴，请来的都是一群做事毛手毛脚的人。”元夜白扬眸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嚣张的宛若一方霸主。
现场虽说有头有脸的人不少，但大多数都是依附于元家的产业而生存，所以不敢有人说什么。
宁雪怡自觉脸上无光，只低头小声答应，“知道了，元哥哥。”
顾夜山也不傻，出口讽刺，“不过还真是佩服宁小姐的胆量，也不怕给自己慈善事业招黑，有负面新闻，那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不知道宁家承不承受的起。”
这段话说的宁雪怡心脏狠狠一跳，要是再纠缠下去，恐怕爸爸就会过来了，到时候少不了被训斥一顿。
说不定去元夜白家里住几天的事情也要泡汤。
然而这时，石漫漫和聂小雅刚好下楼，宁雪怡不服气的看了看石漫漫下来的方向，想不通她到底给元夜白和顾夜山下什么迷魂汤了，以至于让他们二人如此袒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