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阮暮云只能憋着,不能跟老人家说。
不过想到司慕白小小年纪肩上就扛着重任,心里微微酸涩,不由抬眸朝他看了过去,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司慕白正巧转头,撞上她那双盈满心疼的眼眸,微微挑眉,匆匆结束电话,大长腿一迈,轻轻坐在她身边。
清冽的檀香气在鼻端萦绕,她转头看着男人俊美异常的脸颊,对上那双如磁石般深邃魅惑的眼眸,心跳无端加速起来。
她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匆忙低头,有些不自在地掩饰自己的羞涩。
司慕白却眉头一皱,看着她瓷白如玉的侧脸,低沉的嗓音缓缓靠近她,“你怎么了?最近几天天气变化无常,是不是衣服没穿够感冒了?”
他修长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她额头上,随着他倾身靠近,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彻底将她包围。
阮暮云脸色更加红了,头微微往后一仰,双手抓住他的手掌,摇头道:“没有。”
随着她微微仰头,司慕白看到那张瓷白如玉的小脸上,两端各自浮上来一层红晕,比涂抹了胭脂还要醉人。
司慕白攥了攥手间的柔荑,湛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幽深,眉目不动声色,在张婶闪动八卦的目光下,淡定将手收了回来。
他手一抽离,阮暮云先是一愣,随即转头对上张婶那张笑眯眯的脸。
她攥了攥手,强自镇定从果盘插了一块榴莲递到司慕白唇边,脸上盈着一抹灿烂的笑容,“我记得我们有次在外面吃饭,饭后水果正好有榴莲,你接连吃了两块,今天的榴莲味道很甜,你尝尝?”
张婶看着司慕白不动声色的脸,呆愣住了。
先生喜欢吃榴莲?
他不是对榴莲深恶痛疾吗?
司慕白对上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哂笑一声,接过榴莲,对她柔声道:“谢谢。”
张婶到了嘴边的提醒顿时咽了下去,心里深深怀疑自己可能老年痴呆了。
不然,怎么先生喜欢吃榴莲,她却记反了?
司荒站在边上,低头,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主子有多么讨厌榴莲,他是知道的。
现在却被阮小姐逼着吃,这滋味儿,可想而知。
司慕白低头,将散发着臭味的榴莲塞进嘴里,心思摇头哂笑,总归是自己种的因果,就是没想到这小丫头报复心还挺重。
明知道他对榴莲深恶痛疾,却偏偏当着张婶的面,故意说他喜欢吃榴莲。
他咀着榴莲,意味深长看着阮暮云。
阮暮云对上他深沉的眸子,顿时心虚地移开视线,不自在起身道:“张婶,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张婶点点头,依然笑眯眯道:“去吧。”
阮暮云一离开,张婶看着司慕白艰难咽下榴莲的样子,这才想起两人此时正在闹别扭。
司慕白根本就不喜欢吃榴莲,却硬生生接过阮暮云递过来的榴莲吃了下去,说明是司慕白做了亏心事。
她顿时苦口婆心道:“先生啊,阮小姐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司慕白一愣,对上她恨铁不成的表情,顿时一晒,“张婶,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婶却语重心长道:“先生,阮小姐有多优秀我就不说,你跟她相处那么久,肯定比我这个老婆子还了解,你看啊,是这样的,阮小姐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年岁,身边大把大把的小鲜肉围绕着,而你怎么说都比人家大了五六岁,老牛吃嫩草就要有老牛吃嫩草的觉悟,可不能欺负阮小姐啊。”
司慕白此时正在喝茶,直接喷了,不可思议看着张婶。
司荒此时正吃着喜欢的榴莲,听到这话,直接被呛住了,榴莲浓烈的味道滚进鼻管里,咳得他撕心裂肺。
司宙顿时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东西。
不然,这两人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司慕白脸色一正,义正言辞纠道:“张婶,我今年25岁,正处于年富力强的年纪,精力最为旺盛充沛,家世背景,钱财权势,我样样不缺,是镶了钻的钻石王老五。”
可不是什么该死的老牛。
这边正说这话,阮暮云端着汤出来了,招呼大家,“吃饭了。”
司慕白对于老牛吃嫩草的事情耿耿于怀,吃饭全程都绷着一张脸。
张婶也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了,讪讪的不敢说话。
阮暮云见他绷着一张脸,以为自己让他吃榴莲不高兴,顿时有些心虚地埋头吃饭。
所以这顿饭吃得十分安静诡异。
饭后,阮暮云想要帮忙收桌,却被张婶给拦住了。
这时,阮暮云肚子一股热流滚动出来。
她脸色微微变了变,勉强扯着一抹笑容对张婶说道:“张婶,我突然想起上次在这里住的时候,有些东西落在房间里了,我去看看还在不在。”
说完,不等张婶说话,她如同兔子般窜上了楼。
她i记得上次在这里住的时候,正巧是一个月前,希望当时有将用剩的东西放在这里没带走。
司慕白正坐在沙发边上,腿上放着笔记本处理紧急事务,事情处理完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然而,阮暮云还没下来。
他眉头一皱,起身朝二楼走去,还没到房间门口,就看到阮暮云匆匆从里面出来,似乎准备下下楼。
四目相对间,她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要朝房间走去。
司慕白却以为她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皱眉道:“你给我站住。”
这小丫头片子,气性也太大了吧。
这种坏毛病可不能惯。
他面色冷沉,幽深邃的眸子闪烁着一层幽暗,低沉的气压缓缓散开,让人心里微微发凉。
阮暮云却皱了皱眉,没有搭理他,转身就要进去拿自己的手机。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自从他回来后,她就没有跟他正经说过一句话,除了算计他吃榴莲。
司慕白见她对自己这么不耐烦,愤怒之余,很是委屈。
阮暮云却自顾自转身推开门,司慕白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挡在自己跟门板之间。
“我问你话,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
他很想控制自己的脾气,然而,每次有关于她的事情,他的自制力总是十分被动,喜怒哀乐被她时刻牵动着。
阮暮云却没有管他,转身背对着他,推着门往前移动,身子一矮,就要从他的腋下钻出去。
司慕白彻底怒了,大掌裹住她的手,单臂搂住她半边身子就要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然而,手刚碰到她的指尖,就感受到了纤纤五指传来的冰冷。
他顿时一惊,立马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阮暮云没有说话,推了他一下,却没有推开,反而被他用力带到了怀里。
她整个人撞进她怀里,秀挺的鼻头被他坚硬如铁的胸膛狠狠一撞,顿时涌起一股酸疼,那股酸疼蔓延到眼睛,双眸顿时红了一圈。
她抬眸,紧紧抿着唇,那双染着粉红的双眼幽幽看着他,潋滟的桃花眼噙着一汪水色,比她倔强的样子还要人命。
司慕白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自己有怎么凶残吗?
把人欺负得泪眼汪汪的?
司荒正从走廊另一边的书房拿着文件走过来,抬眸就瞧见了司慕白将阮暮云堵在放门口,那姿势有点霸王硬上弓那味道。
他再定睛一看,人小姑娘双眼红红的,眼看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司荒顿时瞪大了眼睛。
卧槽!
主子把人欺负哭了?
这也太禽兽了吧!